最后，华主席[ZhuXi]提了两条：一条出国考察一下，不但部长、副委员长、副总理、省委书记，连有些厂长，也要出国考察。今年下半年他也要出国。邓副主席[ZhuXi]、李副主席[ZhuXi]也要出去。出国有什么好处？扩大影响，领导是团结的嘛。扩大影响，开眼界。我插了两句：我们[WoMen]一是夜郎自大，一是坐井观天。第二，要号召高级干部学一点社会主义时期的经济规律。他说，你们考虑一下。现在[XianZai]高级干部价值规律不懂。我说，省委书记说到党校半年受不了，是否可以两个月，来学一门。他说好啊！

　　我回来后想，华主席[ZhuXi]为什么找我谈了九个多小时。华主席[ZhuXi]对经济情况非常熟悉，数字很熟。搞得好，把方法搞对头，把大干快上的关键抓好，我们[WoMen]花十三四年，是可以搞上去的。这是二三百年来人们梦寐以求的问题[WenTi]，是今后几代人的问题[WenTi]，是全国人民命脉所在的问题[WenTi]。十几年打他一个[YiGe]翻身仗，我还能看得上，这是最令人神往的东西。

　　刚才忘记了讲几个情况。

　　华主席[ZhuXi]说，中央已决定了，1985年前，搞20万吨聚丙乙烯，等于4000万担棉花……现在[XianZai]每年只用1000万担棉花解决穿衣问题[WenTi]。那就要进口设备。现在[XianZai]整套的领导方法、管理方法根本不行。我们[WoMen]《理论动态》曾说实现四个现代化是一场深刻的革命。究竟怎样的一场深刻的革命，我也不知道。

　　要大干快上，国内要安定团结。这就要消除一些不利团结的因素，或者说，扫除安定团结的障碍。全国人民是要求安定团结的，这是一个[YiGe]战略问题[WenTi]。前天晚上也有一些交谈，我归纳起来：

　　第一条，总要把“四人帮”余党，同阴谋集团有牵连的人和事尽可能搞干净。这是不安定团结的主要祸根。十次路线斗争死党，毛主席[ZhuXi]说200人，现在[XianZai]200人打不住，加十倍，二千，也不多，三千左右。历史上搞历次政治运动，战略上是需要的，但战术上很粗糙，右派47万。这一次，死党骨干三千左右，上海八十几个，山西准备定四百二十几个。华主席[ZhuXi]说，现在[XianZai]管干部，你在那里，我相信你是稳当的。真正控制在三千左右，比解放以来任何一次运动都控制得好。

　　第二个问题[WenTi]，要把多少年来下面那个大贪污、大盗窃犯，民愤很大的打砸抢分子解决。这几种人，确实是林彪、“四人帮”的社会基础。这是下面搞“双打”的问题[WenTi]。有的地方已搞了，有些地方还未搞。不搞则已，要搞就搞稳妥。哪些地方要搞，哪些地方不搞，如社员里，工人里，学校里，机关里，搞不搞。要搞大的。最近财经会议讨论，说（贪污）1000元以上的人很多。又要坚决，又要稳妥。至于“文化大革命”打了人的，打死人的，哪还能查得清啊！华主席[ZhuXi]说，请你考虑一下。我想搞一个[YiGe]关于“双打”中的几个问题[WenTi]的文件。总之伤人不要过多。历史上的经验教训，要么就不搞，要么就过火。29个省加上中央三万人，加一倍六万人，不算什么。要搞，教育意义很大。不要太急了，不要太快了。

　　第三，狠狠抓肃清林彪、“四人帮”流毒问题[WenTi]。第三战役究竟抓什么，不要动摇，就是抓肃流毒，摆事实，讲道理，批评与自我批评。现在[XianZai]就是推不动，要就是抓起来，要就是我这里没有流毒。我在组织部说，我就有不少流毒，拥护过林彪。有些人要么就是打棍子。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针对谁？就是抓这个。“三不主义”要扩大为“四不主义”。我们[WoMen]脱离群众吓人啊！有些地委书记、县委书记吓人，坐在办公室，下乡就前簇后拥。好多事情现在[XianZai]顶牛得很厉害。《理论动态》上写的定额管理、集市贸易、家庭副业，都是华主席[ZhuXi]讲过的。他不看。是人家增产还是你增产？华主席[ZhuXi]说，他批评了他们，郭凤莲都哭了。这个自以为是，可骄傲了。肃流毒要心强手软，非讲得厉害一点不行，夜郎自大。要打招呼，不然将来整风不好办，我们[WoMen]是真整风不是假整风。有些地方摸不得，只能讲成绩，讲缺点就是否定“文化大革命”，帽子大得很。不把林彪、“四人帮”的思想方法、作风大力冲刷一下，团结不好，没有思想基础。

　　第四，要坚决落实政策。五大政策：干部政策、知识分子政策、统战政策、民族政策、上山下乡知识青年政策。现在[XianZai]提出这个问题[WenTi]，不下乡行不行？我说凡是能不下的尽可能不下了。同工农兵结合先同工人结合。现在[XianZai]的上海、天津、北京，到1985年还要下乡1800万。现在[XianZai]下面的800万，每年花10亿，下面还要花10亿，一年20亿。为什么不把这些钱在城市搞建筑和其他事业。快速铁路、快速公路，什么时候搞，在哪里搞？东北、京津、长江三角洲，都可以搞。我同意小平同志讲的，下乡徒有虚名，群众又不拥护。民族问题[WenTi]之多，边疆问题[WenTi]之多，冤案之多！组织部门先走了一步，公安机关有的地方管不了……现在[XianZai]脱产干部1670万，可能有200万要复查。前天华主席[ZhuXi]还讲，有些大的历史案件，组织部研究一下，提出意见，中央小范围讨论一下。有的大队，地富反坏到了30% ~ 40%，叫人痛心。

　　第五，现在[XianZai]和今后必须功过分明，是非分明，赏罚分明。现在[XianZai]还是有是非不分明，功过不分明的问题[WenTi]。不然，党史怎么写？华主席[ZhuXi]说，干部队伍要从长计议一下，要发现优秀的中青年干部。我认为好。选拔干部要走群众路线，召开挑选优秀中青年干部汇报会，这个办法好。还有要把有才干的老干部选出来。还有赏罚分明的问题[WenTi]。工人要考核，教师要考核，干部能不考核吗？干好干坏一个[YiGe]样，干部里更严重。是否一年考核一次，由群众评议，要加紧研究这个问题[WenTi]。有几个问题[WenTi]要解决好，年老体弱的生活上政治上一定安排好。犯错误的干部一定不要整得过火，整过火了不得人心。能不处分的不处分，可以用调动工作的办法就用调动工作的办法。华主席[ZhuXi]讲得很多。华主席[ZhuXi]说，你对干部稳妥，我是赞成的，放心的。现在[XianZai]，29个省市，中央77个部门，106个一把手，加上二把手212位，加三把手318位。106个人许多是新安排的，换的也不少了。换一个[YiGe]人，国内就有一个[YiGe]波动，国外就造谣。现在[XianZai]，106个大部分很能干，很优秀，老当益壮。是不是也有少数同志群众有意见，有的，我同华主席[ZhuXi]讲了。华主席[ZhuXi]感到非常为难。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才调换一下。每个同志都要爱护团结的旗帜，又要用妥善的办法消除不利团结的因素。

　　华主席[ZhuXi]这两条，一条是大干快上，一条是安定团结。

　　这半年多来，一次谈七个小时，一次九个多小时。他主要的心思、心血，（是）关心这两个问题[WenTi]。我觉得，这个就是路线，就是大局。关系我们[WoMen]民族的前途，带关键性的两条。我们[WoMen]观察问题[WenTi]要抓住这两个问题[WenTi]。这是生死攸关、前途命运的问题[WenTi]。

　　以上是我当时作的笔记。

　　这天，胡耀邦情绪亢奋，话语中流露出对华国锋的敬重之情。半年多来，华国锋找他谈了两次。这第二次是7月4日，是在中央正酝酿加快发展，提出建设120个大项目以后（二、三月间第五届全国人大会议第一次会议通过）。

　　胡耀邦完全赞同华国锋的主张，并积极贯彻。他把中央党校[ZhongYangDangXiao]党委同志和各教研室同志找来，传达华的讲话精神，就是要他们贯彻。会后，他把理论动态组成员留下来，要求撰写文章，宣传阐释华国锋的思想和主张。

　　半年中，华国锋两次与胡耀邦长谈，就治国治党大计同他商讨，征询他的意见。这充分表明，华国锋对胡耀邦是很信任、很器重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