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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蒋介石开了杀戒:共产党人何去何从?--中国年鉴(5)
共产党[GongChanDang]的迅速崛起令国民党[GuoMinDang]右派深感不安
陈赞贤在1926年下半年到赣州从事工人[GongRen]运动,把一万多工人[GongRen]组织起来成立了总工会,又组织起56个基层工会和工会支部,为工人[GongRen]增加工资,改善待遇,实行8小时工作制而斗争。1927年1月,国民革命军新编第1师进驻赣州,赣州商人和资本家纷纷向党代表倪弼诉苦告状。当时又出了赣州二女师事件,工人[GongRen]与学生发生冲突。倪弼的政治态度是反共的,下令搜捕陈赞贤和钟友千等人。后来陈赞贤被国民党[GuoMinDang]右派军官枪杀在县政府。
陈赞贤当然是烈士,现在还被敬仰。但是人们在纪念他的时候,除了痛恨国民党[GuoMinDang]反动派的罪行,很少有人反思一下:倪弼等人与陈素不相识,为什么会下此毒手从陈本人那里有什么问题值得反思新中国成立后,在江西党史座谈会上,当年在赣南从事建党和农民[NongMin]运动的陈奇涵上将回忆:“陈赞贤同志……为了工人[GongRen]阶级的利益,他与赣城资产阶级奋勇搏斗,最后牺牲了自己,这是十分光荣的。但是,对于一个共产党[GongChanDang]员来说,他是有严重缺点和错误的。在洋货、绸缎、布匹店员进行加资减时斗争时,他不分别情况,区别对待,而是一视同仁,以至造成工作中不应有的损失。那时洋货、绸缎店员的工资仿照钱业店员骤然增加到原薪的14倍,钱业、洋货、绸缎店主资本雄厚,店员不多,还可负担。但是布匹店员的工资也照样增加到14倍,那就非布店主的力量所能胜任了。布店资本少,店员多,与农民[NongMin]群众联系广,随之而来的布匹涨价,引起了农民[NongMin]群众的不满。布匹店主和其他反革命分子乘机兴风作浪,到处做反革命的宣传,以至纠缠两个多月不能解决。要他到省委亲自解决,虽然到了,但省委也没有说服他。结果反革命分子蓄谋枪杀了他。令人十分惋惜的是,他不听党的话,私自回到赣州,不但招致了他自己的牺牲,接踵而来的是党的联系遭到破坏,党的工作全部坍台,这些则是最为惨痛的教训。”
陈赞贤被害的消息传来,江西和各省共产党[GongChanDang]和工会极为愤慨,纷纷开会通电,要求严惩凶手。在强大的政治压力下,倪弼逃离部队,躲藏起来。蒋介石也被迫宣布将倪撤职,以平息民愤。郭沫若写了《请看今日之蒋介石》,揭露蒋假革命、真反共的实质。通过赣州事件和相继发生的一系列冲突斗争,蒋意识到共产党[GongChanDang]力量的强大,他的反共决心已下,只是等待适当的时机了。
其实,蒋介石先于共产党[GongChanDang]懂得“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道理。他在国民党[GuoMinDang]内不是元老级人物,凭借北伐军总司令的职务,一跃成为国民党[GuoMinDang]内最强大的实力派。他的革命理念与共产党[GongChanDang]完全不同,所以他对共产党[GongChanDang]在国民党[GuoMinDang]内力量的日益强大深感不安。在北伐开始之前,他就在广州借“中山舰事件”驱逐共产党[GongChanDang]。
蒋在北伐军中进行大清洗,将共产党[GongChanDang]员干部统统驱逐。周恩来等人此时被迫离开了黄埔军校。在蒋的压力下,苏联顾问鲍罗廷软了,同意国民党[GuoMinDang]中央通过《整理党务案》,规定:“共产党[GongChanDang]应将国民党[GuoMinDang]内之共产党[GongChanDang]员全部名册,交国民党[GuoMinDang]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保管。”“中央党部各部长须不跨党者方得充任。”
共产党[GongChanDang]吃了大亏,但仍委曲求全。因为蒋毕竟还不是国民党[GuoMinDang]最高领袖,而国民党[GuoMinDang]主席汪精卫号称左派,与共产党[GongChanDang]关系尚好。1927年3月,北伐军到达上海[ShangHai]前夕,共产党[GongChanDang]配合北伐,发动第三次工人[GongRen]武装起义,不料此举成为蒋介石等决心清党的借口。
国民党[GuoMinDang]右派认为,共产党[GongChanDang]在上海[ShangHai]组织的暴动和选举,是要夺取上海[ShangHai]的领导权。上海[ShangHai]是经济中心,国民党[GuoMinDang]建立政权的基础,也是西方列强的利益所在,岂容共产党[GongChanDang]掌控!国民党[GuoMinDang]中一些重要人物开始密谋,起关键作用的是国民党[GuoMinDang]元老吴稚晖和蔡元培。
吴稚晖从思想上反对共产主义,对共产党[GongChanDang]力量的迅速崛起非常担心。3月6日,他在钮永健陪同下会见陈独秀。据其自述称:“本委员于本年三月六日晚间八时,偕同钮委员晤见中国共产党[GongChanDang]首领陈独秀、中国共产党[GongChanDang]上海[ShangHai]首领罗亦农;于上海[ShangHai]环龙路二十六号钮委员办公处,谈话甚多。本委员告陈首领,‘研究共产学说,自为共产党[GongChanDang]之责,若实行共产,五六年前苏俄代表越飞,在广州语孙总理,当在二百年之后。以我理想,二百年尚嫌不足。’陈首领笑我太迂,我言:‘急切轻挂招牌止是鼎。’陈说:‘你更疯癫,请问中国现在的共和,不是伪的么但你以为康有为之复辟,与伪共和孰优’本委员遂知中国共产党[GongChanDang]欲实行伪共产,意在言外,因突然根问陈首领:‘你定中国实行列宁式共产主义是若干年’彼不迟疑而答曰:‘二十年。’余作骇极之情状。时罗首领似怪陈首领直率,合座默然。本委员即乱以闲话曰:‘如此国民党[GuoMinDang]生命止剩十九年了。前年总理答越飞,国民党[GuoMinDang]国民革命完成应需三十年。若你们共产党[GongChanDang]急迫至此,未免取得国民党[GuoMinDang]的生命太快了一点,应当通融商量才好 !’因其强笑而罢。”
3月26日,蒋介石到达上海[ShangHai]。28日,国民党[GuoMinDang]中央监察委员蔡元培、吴稚晖、李煜瀛(李石曾)等5人聚会,由蔡元培主持。吴稚晖报告了陈独秀与他的谈话经过,提议对共产党[GongChanDang]“应行纠察”。蔡元培表示同意,主张“取消共产党[GongChanDang]人在国民党[GuoMinDang]党籍”。达成共识后,4月2日,国民党[GuoMinDang]中央监察委员会举行正式会议,将有关文件送国民党[GuoMinDang]中央执行委员会,但不让其中有共产党[GongChanDang]员身份的委员知晓。
吴稚晖、蔡元培都是文人,他们的反共使蒋介石有了理论上的支持。但如何实施清党,则要做好各方面的准备。蒋在上海[ShangHai]频繁活动,与租界当局达成协议,维护西方国家在华利益,并与日本领事会谈,使外国人了解蒋的立场,并给予支持。他与上海[ShangHai]青帮头目杜月笙等密谈,让他们组织“中华共进会”,配合清党,还与广东的李济深、广西的李宗仁在上海[ShangHai]商定:同步在各地开展清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