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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丹死亡行军幸存者:我活着就是等着被屠杀吗?--中国年鉴网(13)
火车终于停了,但是日本[RiBen]兵不允许我们[WoMen]下车,我们[WoMen]又在车厢里停留了10分钟。没有人讲话;垂死的人的呻吟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就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们[WoMen]还是不知道接下来我们[WoMen]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WoMen]会被秘密处决吗?然后在没有一个人看到的情况下,被日本[RiBen]人偷偷地埋到一个万人坑里?日本[RiBen]看守什么也不说。我听到车厢里有人在轻声的祷告。上帝啊!请给我们[WoMen]一次机会,不要在这个遥远的国度,让我们[WoMen]毫无踪迹地像畜生一样死去。
只有活着的人走下火车;我们[WoMen]得到指示,让死去的兄弟留在了车厢内。有些人能跳下火车,有些人只能挪到门边,然后慢慢地滑下来。我慢慢地跳出车厢,刚想迈步走路,就倒在了铁轨上。我觉得我的瘦腿不听大脑指挥了。一个看守认为我站得不够快,就用枪托狠狠地招呼了我,我的背部、腿部和颈部遭受重击。他对我做了一个威胁性的动作,用刺刀向我刺来,我知道不躲开就死定了,赶紧爬起来走了。
我们[WoMen]又开始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要走多远。我们[WoMen]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像是一头牛,要被赶进屠宰场。当我离开闷罐车的时候,我感觉身体好像着了火。走了两英里之后,我开始头晕目眩,身体在队列里摇晃。没过多久,我就体力耗尽,跪倒地上。好运又一次撞上了我。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正被奇戈伊和布隆格抬着走。他们[TaMen]抬着我,足足地走了1英里。之后,我的体力恢复了,可以自己走了。一个人在一生当中,在短短几天内,被同样的人救两次,这样的几率能有多高?他们[TaMen]真是我的救星。
形容枯槁、衣衫褴褛的我们[WoMen]排成队半死不活地走着。我们[WoMen]的身体太肮脏了,上面沾染了各种各样的液体,全都没刮脸。在这条狭窄的永无止境的公路上,我们[WoMen]看到一些美丽高大的、果实累累的芒果树,还有许多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我们[WoMen]不时能在路边看到美军战俘的尸体,他们[TaMen]躺在绿树底下,血流满地,鲜血已经变成深棕色。
《菲律宾的黎明》的作者神保信彦,是参与菲律宾战役的一名日军士兵。他在书中写道,在巴丹守军投降的当天,所有的日军部队都接到通知,将有至少7万名俘虏落入日军手中。
日军高层在马尼拉发布了如下命令,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巴丹死亡行军途中会发生那么多的暴行:
和我军在巴丹半岛对抗的任何部队,不管是否投降,都应该被彻底消灭,任何不能走到集中营的美军战俘,在行军途中都必须在离高速公路两百米以外的地方处死。
这个命令可能就是日军士兵在行军中可以任意杀死掉队的美国人的正当理由。一旦本间雅晴接受了巴丹的投降,他唯一关心的不是我们[WoMen]的待遇而是所有在菲律宾的武装力量的最终投降书,从而他可以指挥所有的力量和供给物资向克雷吉多岛进攻。毫无疑问,我确信对我们[WoMen]投降的部队实施杀戮是某个人预谋的,授权的,这个人有着很大权利,而且是日本[RiBen]军队在菲律宾有很高指挥权的人。
这个命令给予了日军看守肆意屠杀掉队的美国战俘的权力,战俘出于任何理由掉队都要被处死。本间雅晴虽然接受了巴丹守军的投降,但是唯一让他感兴趣的是获得整个菲律宾美菲联军的投降书。他当时正在调兵遣将,调集所有的技术装备,想一举拿下克雷吉多要塞。毫无疑问,对巴丹投降部队的屠杀是有预谋的,是侵菲日军高层精心策划的,是经过某些高级将领首肯的。
我在行军的最后一天,差点丢掉性命。我的脚肿得有平时的两倍大,这让我在队列中行走困难,很难跟上队伍。后来我才发现,队列当中的很多人都有这个毛病。
日本[RiBen]看守又把我们[WoMen]转交给一队经过充分休息的看守。这些家伙上来就呵斥我们[WoMen],推搡我们[WoMen],用棍子敲打行走困难的人。他们[TaMen]专门欺负看起来虚弱的人。与我走在一起的一个兄弟,看到我浮肿的脚,建议我把靴子的两边划破。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仅照他说的做了,而且还把鞋带松开了,这样给脚更大的空间。在此之前,我虚弱得很,发着烧,筋疲力尽,我甚至觉得高烧会要了我的命。就在我的身体快要垮掉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不管日本[RiBen]人要我去哪里,我都得走过去。奇迹出现了,高烧退了!最后的8英里,我好像走了一辈子,我终于看到了典型的菲律宾棚屋的轮廓,还有那生锈的铁丝网。我总算见到了这次强迫行军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