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简介
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网是忠实记录中国改革开放和建设成就及国家方针政策的唯一综合性国家年鉴网,是为落实中央关于“开展数字化、网络化建设,做好方志资源的整合、共享与开发利用”的有关精神,打造网上国史馆,推进国家史志信息化的建设的具体举措。中国年鉴网通过推出“阅后即定”等新技术,让历史能定时凝固下来,致力为每个行业、地区、单位、个人提供网上与移动历史空间,让每个行业、地区、单位以及个人都有自己的一部史记,都能在历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热点内容
推荐内容
网站首页 > 放眼世界 >
巴丹死亡行军幸存者:我活着就是等着被屠杀吗?--中国年鉴网(9)
在日军的枪声和呵斥声中,菲律宾平民逃散无踪。很多菲律宾战俘趁乱跑出队列,混入平民之中。他们[TaMen]的目标是藏入民间,换掉衣服,化装成老百姓。刚好夜幕降临,很多菲律宾战俘如愿以偿。
我们[WoMen]继续向市区中心走去。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我们[WoMen]被赶进一间大仓库。这间仓库大约有75英尺宽,160英尺长,原来是用来储存玉米、大米和蔗糖以及其他农产品的。挤不进去的人,就睡在仓库外面的开阔地上。我在仓库的最里面找了一个位置。当仓库人满为患的时候,日本[RiBen]看守又生生地把两百名美国战俘塞了进来。仓库实在太挤,以致我们[WoMen]只能一个挨一个的平躺在地上。有人想小便,只能尿在身上,第二天太阳会把他的衣裤晒干。如果谁想大便,就要跑到仓库的角落里解决。那天晚上,仓库的地面上满是痢疾患者的粪便,这让很多人感染了这种致命的疾病。
屎尿散发的恶臭,垂死的人的叫喊声,病入膏肓的人的抱怨声、呻吟声不绝于耳,简直要让我发疯,我把衣角塞进耳朵,减轻了一些噪音。仓库里的空气污浊不堪,痢疾患者的粪便,残留在衣裤上的小便在仓库里发酵。这种令人窒息的混合恶臭,影响人的正常生理机能。日本[RiBen]兵忍受不了,把门锁上出去了,在外面监视我们[WoMen]。
数小时后,我渐渐地适应了这种嘈杂的声音和令人作呕的臭味。我把自己的思绪从这场噩梦中转移开,我又想到了劳拉。她会意识到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吗?获悉了巴丹半岛失守,全军投降的消息之后,她会怎样想?她会认为我是一个懦夫吗?她仍然爱着我么?她会像我思念她那样思念我么?我提出了一连串的疑问,幻想自己又和劳拉呆在一起。这场噩梦什么时候才到头啊?午夜时分,我摇了摇头,抛开纷繁的思绪,面对现实。
次日早晨,看守把仓库门打开,我头晕目眩地蹒跚着走出来。我像受惊的动物一般尽快地离开了这个弥漫着死亡气息的黑暗之地。至少有25个人没有活着走出仓库,日本[RiBen]人命令战俘把他们[TaMen]的尸体抬到仓库后面的田地里扔掉。我再度感到震惊。我所能做的,是为这些兄弟祈祷,我流着泪自言自语:“上帝啊!请您宽恕这些可怜的灵魂。”我不愿意看到他们[TaMen]暴尸荒野,但是日本[RiBen]兵不同意我们[WoMen]把这些可怜的兄弟埋葬,他们[TaMen]在漆黑的夜里悲惨地死去。
我们[WoMen]看到仓库的院子里面,摇晃着一队看守。几分钟之后,我们[WoMen]被赶到院子里。出乎我意料的是,院子中间放着3个厨房用的大桶,桶里盛满了米饭。没有餐具的战俘得到了一个直径3英寸的饭团,有餐具的战俘的得到了一大铲子米饭,量应该比饭团要多一些。在仓库外面的开阔地的顶头,有一队日本[RiBen]看守在供应热茶。没有水壶或杯子的战俘可以借朋友的容器来获得他的定量,这些液体对我们[WoMen]来说,太珍贵了。
在饿了四天之后,我们[WoMen]第一次获得了食物,尽管食物的数量很小。日本[RiBen]看守提醒我们[WoMen],我们[WoMen]是多么的幸运,因为他们[TaMen]给我们[WoMen]供应了如此多的食物和茶水。我们[WoMen]刚领完自己的定量,日本[RiBen]人就把我们[WoMen]赶上离开巴朗牙的大路。日本[RiBen]看守不停地嘲笑我们[WoMen],他们[TaMen]咧开嘴大笑,频频点头,他们[TaMen]很满足,因为从我们[WoMen]身上获得了足够的优越感。我们[WoMen]排好队向北进发,行军继续,但是终点在哪,我们[WoMen]仍然不知道。
很多个夜晚,日本[RiBen]兵让我们[WoMen]的队伍停下来,命令我们[WoMen]露宿在坚硬、肮脏、冰冷的石头路上,公路上丢满了战俘的个人物品。很多战俘就地排便。在巴朗牙领教了仓库之夜的痛苦,我宁愿睡在外面。不过看守们似乎不想让我们[WoMen]获得片刻的安宁,他们[TaMen]时不时地在我的耳边咆哮,甚至会踢我,用刺刀戳我。尽管如此,我还是愿意睡在空气流通的地方。
巴丹死亡行军的前四天,我们[WoMen]不仅要忍受看守们的虐待,还得承受巨大的精神压力。持续的精神紧张,让我心力交瘁。缺少食物和饮水加重了这种精神压力。我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寂寞带来的痛苦让我夜不能寐。我记得十岁的时候,去参加夏令营。离家的第一个夜晚,我在哭泣中入睡,因为我感到孤单,我没有在家的安全感。很多年过去了,我已长大,身处离家1万英里的异国他乡,儿时的孤独感卷土重来。在巴丹死亡行军漫长的路途上,持续的孤独让我自然地想起了那些和劳拉在一起的快乐的日子。四天宛如隔世,我不断地对自己说:“这只是一个噩梦;不是真的。”当我情绪低落的时候,我就想象劳拉在我的身边安慰我,告诉我一切事情都会好起来的。我的家人也给我希望,我的战友们彼此照顾,我所爱的人给我温暖和我需要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