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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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丹死亡行军幸存者:我活着就是等着被屠杀吗?--中国年鉴网(4)
日军闯进我们[WoMen]的宿舍将我们[WoMen]的个人物品劫掠一空的时候,趁日本[RiBen]兵不注意,我把她的小照,塞到了袜子里面,藏在脚踝处。劳拉是点燃我生命火花的火种,她给了我生存的激情。没有梦想,就不会有梦想实现的那一天,我实现梦想的决心坚如磐石。我不会让敌军夺走我的梦想,我必须活着,活着见到劳拉,让梦想变为现实。
没走多远,我们[WoMen]就知道我们[WoMen]将受到怎样的对待。日本[RiBen]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吓了我一跳。日本[RiBen]人把我们[WoMen]从宿营地赶到大路上的时候,我就知道“全副武装”是一个错误,我们[WoMen]只应该携带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比如说军用水壶,不过有水壶也不一定能喝到水。帽子和头巾是必不可少的,烈日当头照,正午的地表气温极高,头部没有保护绝对受不了。我们[WoMen]还得忍受突然降临的倾盆而下的阵雨,大风卷起沙尘,能见度极差。
刚走了一两个小时,兄弟们就开始减轻负荷,把他们[TaMen]认为不需要的东西丢在路上。他们[TaMen]从军用帆布背包里翻出各种各样的东西:牙膏、牙刷、剃须膏、剃须刀、毯子、小帐蓬。这些物件被随地丢弃,散布在行军路线的最初几英里的路段上。
日本[RiBen]兵用我们[WoMen]听不懂的日语大声呵斥我们[WoMen],如果我们[WoMen]不能对他们[TaMen]的命令做出迅速反应,他们[TaMen]就从路边捡起木棍抽打我们[WoMen]。他们[TaMen]想让我们[WoMen]走快点,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小跑。对于我们[WoMen]来说,“快步走”和“小跑”没有区别,它们在我们[WoMen]耳朵里只是重复的词汇。看守们似乎并不明白这一点,我觉得他们[TaMen]绝对不是日军当中的聪明人。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家伙所受教育程度极低,他们[TaMen]甚至不知道我们[WoMen]没有正确执行他们[TaMen]的命令,是因为我们[WoMen]根本听不懂他们[TaMen]的“鸟语”。
日本[RiBen]兵强迫我们[WoMen]这些虚弱的人一连走了四五个小时,不允许我们[WoMen]休息,动不动抽打我们[WoMen]。很多兄弟如果不停下来喘口气的话,就站不住了;日本[RiBen]兵在任何条件下都不允许我们[WoMen]停留。我们[WoMen]队列里的汉克绊了一跤,摔倒在路边的灌木丛里。一个日本[RiBen]兵立即跑过来,我们[WoMen]向倒下的好朋友大声喊道:“赶快站起来!快点站起来!”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日本[RiBen]兵高声叫喊着,把刺刀扎进了汉克的胸膛。在挨了五六刀后,汉克挣扎着站起来,鲜血顺着衬衫往下流,他蹒跚着加入了我们[WoMen]身后的行军队列。
汉克并没有撑多久。晚上一个朋友告诉我,汉克因为流血过多,倒在地上,被一个日本[RiBen]兵开枪打死。我控制不住哭泣,伙伴们也控制不住。我们[WoMen]眼前浮现出一个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的优秀青年,他错在倒在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汉克的死,给我们[WoMen]一个血淋淋的教训:想在行军时休息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想“永远休息”。如果要大小便的话,我们[WoMen]该如何保护自己?很快我们[WoMen]发觉,唯一的正确做法是拉在裤子里,如果你想活命的话。
行军的第二天,一辆日本[RiBen]卡车从我们[WoMen]身边开过。卡车车厢里坐着日本[RiBen]兵,他们[TaMen]手里拿着长长的绳子,时不时地抽打战俘。他们[TaMen]会抽打任何一个他们[TaMen]认为走得不快的战俘。突然,有日本[RiBen]兵向一个走在队列外面的战俘扔出了套索,套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把他拖到在地。锋利的石块让这个兄弟鲜血淋漓,遍体鳞伤,他的身体抽搐着、翻滚着,看起来像一块新鲜的牛排。被拖出100多码后,他终于挣脱了套索,用手和膝盖支撑着流血的身体慢慢地站起来时,他大喊:“你们去死吧!有朝一日,我会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你们,我会活着把尿撒在你们的坟墓上!”愤怒让他获得了新的力量,他站直了以崭新的面貌加入了行军队列。
第二天我们[WoMen]在卡巴卡森停了下来,我看到一个日本[RiBen]兵打开饭盒吃米饭,他的菜是一个鱼罐头。他吃完的时候,罐头底部还剩下两调羹鱼。他扭头看到了我的眼睛,便把罐头扔给了我。我直勾勾地盯着他,其实我不是盯他,我是盯着他手里的罐头。可怜巴巴的眼神让他大发善心。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饥饿、疲惫、沮丧。我毫不犹豫地抓住了罐头,从路边撕下一块树皮当成调羹,享用了一勺“美餐”。我突然发现我的好朋友鲍勃·马丁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手里的罐头,于是我把罐头和“调羹”都给了他。这个时候,为我们[WoMen]持续了一辈子的真挚友谊奠基。
鲍勃是天生的乐天派,似乎没有事情可以让他烦恼,也许用“没心没肺”形容他最合适。他只有5英尺7英寸高,但是他却把自己当成一个大人物,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传达着温暖和友好,他的棕色头发和绿色眼睛显示了他乐观的天性。不管戴军帽还是便帽,鲍勃都喜欢把帽子倒扣在脑袋上,这几乎成为了他的标志。
此时,鲍勃仍然没有失去乐观的天性。在我们[WoMen]休息的时候,他尽量让我们[WoMen]感觉好一点。这就是他的特别之处。在巴丹死亡行军途中和整个战俘生涯当中,鲍勃和我共同经历了很多事情。我在写作这本书的时候,鲍勃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我们[WoMen]仍然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