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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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丹死亡行军幸存者:我活着就是等着被屠杀吗?--中国年鉴网(7)
满怀希望是挺过巴丹死亡行军的战俘的共性。希望让我们[WoMen]在饥渴、疾病的折磨下,一步一步向前走,我们[WoMen]知道总会到达终点。谣言风传开来,有人说我们[WoMen]将被送往日本[RiBen]战俘营,等待交换战俘,我们[WoMen]将在美军的医院里得到很好的治疗。有些人希望,我们[WoMen]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我们[WoMen]很快能回家。这些想法过于乐观,但是大家都希望能到达一个有吃有喝的终点,那里有房子给我们[WoMen]住,让我们[WoMen]远离毒辣的日头和蚊虫的叮咬,让我们[WoMen]不必在暴风雨中体验“泥石流”的滋味,——暴雨击夹带着我们[WoMen]身上沾染的沙尘顺着身体往下流淌。
这个时候,唯一能鼓励我前进的是,我在路上看到的香蕉园和芒果树。我把它们当成目标,当作暂时的目的地。绝大多数时间,我们[WoMen]已经停止了思考,我们[WoMen]只是走路,垂头丧气地低头走路。我对自己说,我们[WoMen]是真的失败者,但是我必须前进。
很多人已经虚弱得或者病得挪不开步子。如果他们[TaMen]停下来,蹲在路边排便,轻则受到毒打,重则被杀。幸好我们[WoMen]腹中空空如也,不必担心肠蠕动过于激烈,因为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供排泄。得了重症痢疾的人最可怜,他们[TaMen]随时可能排泄。
第四天,我幸运地碰到了两个坦克部队的老伙计,沃尔特?奇戈伊和鲍勃?布隆格。奇戈伊是典型的意大利南部人的后裔,他有6英尺高,一头乌黑的卷发,胡子很浓,看起来总是需要好好刮一下。他英武帅气,一张长脸,让人觉得“挺坏”。他的深棕色眼睛有些抠,总好像没有睡醒,眼珠子转动灵活,一会儿左,一会儿右,让人觉得他是个精明人。他说话口气柔和,即使在生气的时候也不大喊大叫。从投降那天起,他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布隆格是典型的意大利北方人的后裔。他有一头金发,明亮的蓝色眼睛,身体很结实,大嗓门大得像教堂里的钟,好几里外都能听到。在聚会上,他是一个开心果,特别会讲笑话,大家都很喜欢他,总有很多人聚在他周围。他身高不到6英尺,但是像一头强壮的大灰熊,胳膊粗壮,胸肌发达,力大无穷。奇戈伊和布隆格是B连的“宝贝”,在全营也是名声显赫,众所周知他们[TaMen]是“肉团兄弟”。
我和他俩走在一起的时候,一个日本[RiBen]军官骑马从我身边经过。他挥动着武士刀,好像随时准备把俘虏的头颅斩下。我正好走到了队列的外面,他顺手给了我一刀。刀锋离我的头部和颈部数英寸,我赶忙避开,刀尖还是将我的左肩划开一道大口子。刀口很深,我大量失血,亟需缝合,我还得继续行军,如果我还想活命的话。
等那个日本[RiBen]军官远去之后,布隆格和奇戈伊从人群中给我找来了一个医护兵。为了帮我缝合伤口,医护兵把身上所有的线都用完了。在此之后的两英里路,两个好朋友一直扶着我走。他们[TaMen]不让我掉队,因为大家都知道,掉队就别想活。
奇戈伊和布隆格救了我的命,我一直希望有机会报答他们[TaMen]。军方的记录显示,他们[TaMen]在被俘期间先后罹难。布隆格因痢疾在1942年7月31日,死于甲万那端战俘营。奇戈伊因同样的疾病,在1942年11月3日,死于台湾的战俘营。我回国后,见到他们[TaMen]的家人。他们[TaMen]的父母问起他们[TaMen]的儿子在军队里表现怎么样,是怎么死的。我很难回答。跟他们[TaMen]的父母的充满感情的会面,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我永远无法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