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当时就读台北市大安初中的马英九，多年后回忆道：“我在教室布告栏张贴了一张大字报——我们[WoMen]不要做颓废的一代，更不要向历史交白卷”。而马英九的学长兼友人、台大哲学系教授，中国统一联盟第一副主席王晓波则回忆，台大爆发自觉[ZiJue]运动[YunDong]后，当时在台中念高三的他，本在准备大学联考，结果抛下了课业，“到处去开座谈会，刻钢板”，“然后一张一张去印，发传单、贴海报”。

　　本文摘自：《文化纵横》杂志2010年10月刊，作者：杨伟中（作者单位：台湾[TaiWan]新闻记者协会），原题：《台湾[TaiWan]社会[SheHui]的公民与道德》

　　这几年，随着两岸交流的日益密切，和关于大陆的新闻报道不断增加，一些关于大陆的负面消息，也透过各种渠道传到了台湾[TaiWan]，其中，“公德[GongDe]”、“修养”与“文明”，是不少台湾[TaiWan]民众和媒体喜欢议论的话题。

　　每次拜读这些作品，我都回想起台湾[TaiWan]曾经到处竖立、张贴的标语“请勿随地吐痰、随地便溺”等各式各样提倡公德[GongDe]和“精神文明”的口号。这也让我反复思考：台湾[TaiWan]社会[SheHui]是怎么一路走过来的？“公民意识”是如何形成的？

　　如果谈到“公德[GongDe]”或“德性”等问题，很多人是从个人如何“自觉[ZiJue]”、如何“服从规范”出发，这样的角度并非全错，不过却有“见树不见林”之憾。为什么在有些社会[SheHui]里，人们做得到“自觉[ZiJue]”，有的社会[SheHui]不行？“规范”是谁制定、如何制定的、哪些人需要遵守？生硬的“规范”与社会[SheHui]实际是否合拍，现实社会[SheHui]到底在鼓励怎样的德性？不彻底追问这些问题，泛泛地空谈“公德[GongDe]”或“德性”，终将归于虚无缥缈，或是八股官腔。

　　从台湾[TaiWan]历史来看，过去关于“公德[GongDe]”、“伦理”的讨论与实践中，往往充满了官方与民间角力的痕迹，只不过，这段历史久已被人们淡忘，值得深入挖掘。

　　力所不及的伦理教育

　　在蒋介石版本的“三民主义”之中，“伦理”被摆到“思想本质”的高度，其中一个因素是为了“反共抗俄”。对蒋介石来说，为了对抗向苏联一边倒的中共政权，“继承中华文化道统”、“恢复固有道德”、“宣扬三民主义”和“效忠领袖”是反攻大业的重要法宝，蒋介石的文告和各种讲话、著作之中，无不贯穿这类言论与思想。

　　在这种“基本国策”下，国民党当局陆续推动“文化改造运动[YunDong]”（1952年）、“文化清洁运动[YunDong]”（1954年）和“战斗文艺运动[YunDong]”（1955年）等，一方面确立以“四维八德”（礼义廉耻，忠孝仁爱信义和平）为“反共抗俄”的精神武器，希望由上到下，全面地进行社会[SheHui]教育和动员，另一方面当然也有统一思想、整顿文坛、控制言论的用意。“赤色的毒”、“黄色的害”和“黑色的罪”（揭发社会[SheHui]黑幕的报道、作品），正是这些运动[YunDong]要铲除的对象。

　　台湾[TaiWan]教育当局则一直高度重视“公德[GongDe]”和“伦理”教育，小学生要上“生活与伦理”课，中学生要读“公民与道德”，学期结束当然还要考试。高中生读的“三民主义”当中，也有很多关于民族道德、伦理教育的内容。此外，不管是军事集训，还是劳动服务，都是推行“民族精神教育”的重要环节。

　　在不断的运动[YunDong]、持续的教育和铺天盖地的宣传之下，国民党当局想要达成的“改革社会[SheHui]风气”、“精神动员”、“明礼尚义”等目标，却始终无法真正达成。官方的言论和社会[SheHui]的现实，也始终存在着差距，甚至有日见加深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