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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饥荒开仓放粮第一案真相:查无此事 照样死人--国家史册(3)
“1959年初秋即开始饿死人”
“如果重庆不支援粮食给长寿,长寿还要多死人。我们发现得早,我们也没有隐瞒这个事情,在长寿,死人这个阶段,长寿县委的我、牟克波、荣春萱、刘克瑞经常下乡了解情况,解决问题。长寿损失还是有,今天说,还比较大,但是比较起来在重庆市算好的。”纪俊仪在1988年的口述中这样说。
纪俊仪没有隐瞒灾情么?他是1960年1月才刚刚知道长寿饿死人的消息么?
1955至1961年任长寿县委秘书处秘书(相当于现在县委办公室主任)的郑德芳说,他在1959年秋天就知道饿死人的事实,在他的老家———长寿县渡舟公社凡安桥生产队。
“大概9、10月份的样子,那时二季稻还在地里长起,没有收割。一天下午,纪俊仪和我说,去乡下看看。”郑德芳回忆,他们还没到凡安桥,因看见一头牛在二季稻田里吃谷子,纪俊仪就让车子停下来牵牛。这时凡安桥的一个老太太拄个棒棒,拿个破钵走了过来。“我问她去哪里,她说去刘家壪的大食堂要稀饭吃———那时哪里有干饭吃,能吃上稀饭就不错了。凡安桥的大食堂早就断炊了,她说冉炳林家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纪俊仪听了就很恼火,他说荣春萱(县委副书记,也是山东南下干部)在这边大食堂驻点,怎么没听反映这个情况。他回去打电话问问。我们这才发现下面死人了。但之后纪俊仪和荣春萱怎么说的,我就不知道了。”
郑德芳的记忆表明,长寿县早在1959年初秋即已饿死人,而纪俊仪对此知情。“我记得是这样的。和纪俊仪不一致的地方,以他说的为准。”作为纪俊仪的老部下,郑德芳无意冒犯他。
而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显示,在1960年1月之前,长寿县并未向重庆市汇报饿死人情况。
虽然爱人和孩子在农村,但1959年一整年,郑德芳很少回家,除了“回去没吃饭的地方”,还因为“工作多”。195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十周年,是个需要大庆特庆的日子。“每个县都要写文章,寄给毛主席,‘一县一文’。这是上面布置的任务,长寿县就落在我头上了。”郑德芳说,他写的文章《高山出平湖,灾年变丰年》,刊发在重庆《人民公社好》杂志上。
灾年其实并没有变成丰年。但媒体上每天都是利好消息,甚至于在1960年饥荒最严重的时候,《重庆日报》也几乎没有一篇关于饿死人的报道。
1959年是大跃进的第二年,长寿遭遇了一场天灾。据《长寿县民政志》,长寿经常出现伏旱,干旱天数常达50日左右,而1959年7月4日至9月13日,连晴高温72天———也就是比普通旱年多旱了约二十天。饥荒开始在这里蔓延。
“为啥饥荒?三分天灾,七分人祸。大炼钢铁,好劳力都去炼钢了,只剩下老弱病残在家,农田没人搞,红薯都烂在地里。1958年没产多少粮,1959年又天旱,加上四川省领导又充漂亮,收购‘过头粮’(即公粮收购过多)。”郑德芳说。
长寿县真的没隐瞒死亡人数?
虽然减产,但包括长寿在内,各县市仍热衷于放高产卫星。在虚报的产量数字下,公粮的“过头”收购,使农民失去了赖以果腹的口粮。救济的不及时,加重了死亡率。据纪俊仪1988年的口述,“我们县里死两万多,涪陵(县)死二十几万,丰都死15万,垫江死15万,江北(区)死17万。”1960年前后在长寿县委秘书处工作的王兴华则估计,涪陵县饿死人最多,有20万,长寿虽少也有5万。郑德芳的估计更多些:5万都不止。
据《长寿县志》,该县1958年至1961死亡人数分别为19661人、23573人、21030人、15306人,而1955-1957年死亡人数仅为4897、6250、6061人。大跃进期间每年死亡人数较此前高出1万到2万人。不过,官方人口统计也未必精准。曾任长寿县公安局局长李在明说,1960年,长寿县公安局做户籍人口统计时,有意将人口数“多加了一些”。
1960年,长寿县是否如纪俊仪所说没有隐瞒死亡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