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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弥留之际为何召见警卫--国家年鉴(2)
但人们还不敢确定,就又询问了一声:“您要见的是不是钓鱼台邬吉成?”周总理[ZongLi]点了一下头。于是周总理[ZongLi]的卫士长张树迎,马上给我打了个电话:“你马上到305医院来,总理[ZongLi]要见你。”
我立即叫上司机小王,乘车赶到了305医院。进了医院的楼里,我径直进了周恩来病房斜对面他的护士和随身警卫[JingWei]的值班室[ZhiBanShi],我记得当时的时间是在两点左右。“赶紧去见总理[ZongLi]吧。”我急于聆听周总理[ZongLi]的指示。
可是,值班室[ZhiBanShi]的人告诉我:“总理[ZongLi]又昏迷了,请你在值班室[ZhiBanShi]里等候。”我一面等着,一面猜想着周总理[ZongLi]召我前来,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嘱托和吩咐。等啊等,一直等到大约是黄昏的时候,有人来通知我说:“总理[ZongLi]醒过来了。要先服点药,医生做一些简单的处置,你就可以进去了。”可我等到的不是进入的消息,而是“总理[ZongLi]又昏迷了,你再等一等吧”。
又是漫长的等待,在沉沉的寒夜中。因为在这个值班室[ZhiBanShi]里,老有护士走动,我怕影响人家工作,就去了楼门口处的警卫[JingWei]值班室[ZhiBanShi]。我记得当时在那里值班的,有刘兰荪和康海群。
由于惦记着周总理[ZongLi]的召唤,我怕因自己睡着了而错过,所以在值班室[ZhiBanShi]里靠一会儿,就到走廊里转一转。到了约莫次日凌晨五六点钟,我在走廊里碰到了邓颖超大姐,还有作为医疗组组长的卫生部长、谢富治夫人刘湘萍。
邓大姐见我还在苦等,就对我说:“总理[ZongLi]还没醒过来,你已经等了太长的时间了,就别在这里等下去了。你先回去吧,总理[ZongLi]再苏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再通知你来。”
“好的”,我刚答应完,就又向邓大姐提出一个突然冒出的请求:“请让我在门外看一眼总理[ZongLi]吧。”邓大姐立即点头答应了,我走到周总理[ZongLi]的抢救室门边,当时的门是半敞开的,我可以看见病榻上处于昏迷状态的周总理[ZongLi],他的面庞已经非常的消瘦,这难道就是我熟悉的那个精力过人,睿智超群的周总理[ZongLi]吗?我的内心思绪万端,但还是尽全力抑制住悲哀,默默地敬了一个军礼,就悄悄地离开了。
从那以后,根据医生的回忆,周总理[ZongLi]的“心脏在微弱地跳动,呼吸浅而短促,真是脉如游丝”,他再没有气力,发出要见什么什么人的声音了,直到他在五天后与世长辞。
每当回顾说起这段往事,我就抑制不住长长的叹息:周总理[ZongLi]为什么会在弥留之际提出要见我?他见我究竟要嘱咐些什么?只能是个永久的、无解的谜了。我是多么希望能完成周总理[ZongLi]的最后嘱托啊!只要周总理[ZongLi]那个黄昏的最后一次苏醒时间再延长一点,历史的机缘就是那么无法由人来把握,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它稍纵即逝。
此事一晃过去20多年了,可我有时还会苦苦穷究:周总理[ZongLi]要对我做怎样的嘱咐呢?我负责着钓鱼台的警卫[JingWei],而当时江青、张春桥、王洪文都住在那里面,那是他们的活动中心。而周总理[ZongLi]在最后一次住院前,一直与他们进行着暗中的较量。我总觉得周总理[ZongLi]要交代的事,应与被毛主席称为“上海帮”的江、张、王、姚有关。(本文摘自《红色警卫[JingWei]》,邬吉成(中央警卫[JingWei]局原副局长)著,当代中国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