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政治局会议[HuiYi]

　　五月政治局会议[HuiYi]一般说法是3日开始，先召开了几次座谈会，由康生、陈伯达、张春桥介绍情况。我更多的精力是放在北京市、华北局，准备开华北工作会议[HuiYi]，工作十分紧张。

　　5月7日中央[ZhongYang]文件正式通知[TongZhi]，我去北京接彭真的工作任第一书记，主持北京市工作。

　　5月11日下午中央[ZhongYang]政治局扩大会议[HuiYi]第一次全体会议[HuiYi]由刘少奇主持。少奇、小平、总理等都坐在主席[ZhuXi]台上。毛主席[ZhuXi]仍在外地没有[MeiYou]回来参加。

　　我坐在第一排，对着主席[ZhuXi]台的左手。我的左边是聂帅，右边是彭真。我走进去，坐下看见桌子上放一张文件，字有核桃大，我拿起看是林彪[LinBiao]的手书，未看得很清楚，大致是说他证明叶群和他结婚时的纯洁的处女之类的话，说严慰冰的揭发信全系造谣。

　　彭真已经知道是我接他的工作，他交待我去后应注意的事。他站在那里俯身对我说：“你去了之后……”刚开始讲，听见有人在后面拿着什么材料念。彭真一听就火了，态度激昂，回过身朝着后面大声说：“谁是第一个喊叫万岁的!”证明历史上是他先喊主席[ZhuXi]万岁的。坐主席[ZhuXi]台上的少奇马上制止，吵架就停了。

　　此时，当我拿起来看林彪[LinBiao]的手书，还未看明白，就听见聂帅拿着林彪[LinBiao]的手书，生气的冲着主席[ZhuXi]台上的人说：“发这个做啥收回!”这等于是给主席[ZhuXi]台上提意见。

　　这事和政治局又没关系，这种事还发文件，丢人!可笑!这个文件是针对陆定一和他夫人严慰冰的。这么严肃的会，发这种文件，真让人啼笑皆非!很快文件就收回了。

　　不久，中央[ZhongYang]派人通知[TongZhi]彭真，停止他出席会议[HuiYi]。

　　从会上看，少奇是同情彭真的，认为他有错误，但不同意这样搞。看得出少奇有气，压力很大，表情不自然。他主持会议[HuiYi]，等于反对他自己。总理也很慎重，不讲话。康生挺得意。

　　5月16日上午9时，在人大会堂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HuiYi]第二次全体会议[HuiYi]。会议[HuiYi]仍是少奇主持。小平讲话，介绍《五一六通知[TongZhi]》内容。

　　讨论通知[TongZhi]时，大家都是赞成的，没有[MeiYou]提出不同意见。因为是扩大会议[HuiYi]，少奇说所有参加会的人都有权举手。全体举手通过，一字未改。这个《中国共产党中央[ZhongYang]委员会的通知[TongZhi]》，因为是5月16日通过的，又叫《五一六通知[TongZhi]》。通知[TongZhi]重点批判《二月提纲》，说它是“反对把社会主义革命进行到底，反对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党中央[ZhongYang]的文化革命路线，打击无产阶级左派，包庇资产阶级右派，为资产阶级复辟作舆论准备”，是“彻头彻尾的修正主义”。通知[TongZhi]说，“撤销原来的‘文化革命五人小组’及其办事机构，重新设立文化革命小组，隶属于政治局常委之下。”通知[TongZhi]中最严重的话是：“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各种文化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是一批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要夺取政权，由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专政。这些人物，有些已被我们[WoMen]识破了，有些则还没有[MeiYou]被识破，有些正在受到我们[WoMen]信用，被培养为我们[WoMen]的接班人，例如赫鲁晓夫那样的人物，他们现正睡在我们[WoMen]的身旁，各级党委必须充分注意这一点。”《通知[TongZhi]》一通过，形势就严重了。

　　这次会议[HuiYi]还通过了中央[ZhongYang]工作小组关于罗瑞卿错误问题的报告。

　　会议[HuiYi]休息了两天，到18日继续开，仍是刘少奇主持。林彪[LinBiao]在会上发表讲话，即有名的“五一八讲话”。

　　林彪[LinBiao]在正式讲话前问陆定一：“我对你怎么样”

　　陆定一说：“很好。”

　　林说：“我对知识分子历来是很尊重的（言外之意，我知道你是大学生），你怎么那么整我。”

　　因为林彪[LinBiao]点了名，会后，政治局常委继续开会，决定停止陆定一出席会议[HuiYi]。当时，我们[WoMen]还在外面没有[MeiYou]走。陆定一则在旁边的屋里等着。

　　邓小平喊我进屋，让我和李富春去跟陆定一谈话，通知[TongZhi]他不再出席会议[HuiYi]。

　　富春非叫我领头。我让他：“你是政治局的。”

　　我们[WoMen]俩站起来，从开会的地方到陆定一房间的门口只有几步路，谁也不愿意走在前面，一直并行，走得很慢。走到门口，他推我，我年轻，只好服从。一进门，我就靠边坐下。坐下后，应由他先说，他又推说让我先说。陆都看到了。我只好先讲。传达了邓小平的一句话：“中央[ZhongYang]决定从现在起停止陆定一同志出席这个会议[HuiYi]。”这是小平找我谈的，谁找富春说的我不知道底细，只能讲这一句。既不能批评，也不能同情。

　　陆定一说：“雪峰同志，我可是要搞共产主义的，我还希望我能看到共产主义!”他讲话的声音很大。看出他负担很重。我们[WoMen]也无法回答。

　　我劝慰：“会议[HuiYi]定了，休息吧。事情总会弄清楚的。”富春也说：“是啊，事情总会弄清楚的，中央[ZhongYang]决定……”。

　　林彪[LinBiao]讲话事先做了准备，他有个简单的提纲，字有核桃大，他说：“这次是政治局扩大会，上次毛主席[ZhuXi]召集的常委扩大会，集中解决彭真的问题，揭了盖子。这一次继续解决这个问题。罗瑞卿的问题，原来已经解决了。陆定一、杨尚昆的问题，是查地下活动揭出来的，酝酿了很久，现在一起来解决。四个人的问题是有联系的，有共同点。主要是彭真，其次是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他杀气腾腾，大讲“政变”，从古到今包括世界各国的政变，认为我们[WoMen]社会主义国家也会有。他没有[MeiYou]点名，但大家都知道是指刘少奇。刘没有[MeiYou]讲什么。

　　5月23日，会议[HuiYi]通过对彭、罗、陆、杨的处理决定，进行专案审查。调陶铸担任中央[ZhongYang]书记处常务书记，兼中宣部部长，调叶帅任中央[ZhongYang]书记处书记兼军委秘书长，我任北京市委第一书记。讨论时我说：“我一个人不行，调一个人做副书记。”候选人提了两个，吴德和华北局的什么人。1936年我和吴德搭过班子。他在枣园工作过，康生了解他。最后决定吴德任第二书记，郭影秋、高扬文、马力为书记。

　　24日又发了《关于陆定一同志和杨尚昆同志错误问题的说明》，这两个文件都下发到县团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