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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尽人亡:雍正登基后为何翻脸诛杀功臣年羹尧?--中国年鉴社(4)
雍正[YongZheng]曾语重心长的跟年羹尧说:“朕要是不做一个出色的皇帝,就对不起你如此对朕;但你要是不做英武超群的大臣,那也不能回报朕对你的知遇之恩。但愿我们两个能给后人做千古榜样。”他还常念叨说,如果朝中要有多几个像年羹尧这样的大臣的话,那大清帝国还愁不强大?年羹尧听雍正[YongZheng]这么推心置腹,那还不云里雾里,喜不自禁?
天威难测,盛极则衰。年羹尧一高兴,脑子就糊涂了。他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也开始居功自傲,专横跋扈,经常做出些超越本分的傻事。譬如在西安都督府,年羹尧也弄得像朝廷一样,令文武官员逢五逢十做班,辕门和鼓厅也画上四角龙。他给人东西叫“赐”,吃饭称“用膳”,请客叫“排宴”,弄得自己[ZiJi]跟皇上一样。在和其他督抚、将军[JiangJun]的行文中,年羹尧经常使用皇帝才有的命令口气。就连雍正[YongZheng]派来的御前侍卫,年羹尧也只把他们当成前迎后随的下人厮役使用(正如二月河在《雍正[YongZheng]皇帝》的描述)。
由于雍正[YongZheng]的宠信,凡是年羹尧所保举的人,吏部和兵部都优先录用,时称“年选”。在西北年羹尧的辖区,“文官自督抚以至州县,武官自提镇以至千把”,雍正[YongZheng]都给了年羹尧很大的任免权力,年羹尧也不自知,他便利用这个机会排斥异己,任用私人,形成了一个“年记”小集团。另外,年羹尧利用手中的任免权,买官卖官,贪赃受贿,侵蚀钱粮,算起来也有数百万两银子之多。当然,这事要在康熙朝的话,也许皇帝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但雍正[YongZheng]初年正是严厉整顿吏治、清欠亏空的时候,年羹尧也是撞在枪口上。
雍正[YongZheng]二年(1724年)十月,年羹尧第二次进京陛见,这成为他人生由盛转衰的拐点,可惜他当时[DangShi]还是一点都不知道收敛。赴京途中,他居然令都统范时捷、直隶总督李维钧等跪接跪送。到京后,王公以下官员出城跪迎,年羹尧坐在马上,安然行过,看都不看一眼。王公大臣下马向他问候,他也只是点点头,完全不放在眼里。年羹尧的跋扈,一度引起了京城士大夫们的公愤。更有甚者,年羹尧在雍正[YongZheng]面前,居然也“箕坐无人臣礼”。在此之前,本就很多人告年羹尧的状,雍正[YongZheng]见年羹尧这个样子,这下真的火了。
雍正[YongZheng]二年十一月十五日,雍正[YongZheng]借着京中出现“雍正[YongZheng]赏兵乃是年羹尧主意”的谣言,指桑骂槐说:“朕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还要年羹尧的指点!难道因为年羹尧强为陈奏,朕才赏兵的么?”“年羹尧的才能,做个大将军[JiangJun]或者总督是有余的,但怎么可能具备天子的聪明才智?!” 雍正[YongZheng]又说,那些人造谣是因为嫉妒中伤年羹尧,但话外之意,也有警告年羹尧切莫骄横过度的意思。
雍正[YongZheng]二年(1724年)十二月下旬,年羹尧奏报回到西安,雍正[YongZheng]在他的折子上批了一段关于功臣[GongChen]保全名节的话:“凡人臣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若倚功造过,必致反恩为仇,此从来人情常有者。尔等功臣[GongChen],一赖人主防微杜渐,不令至于危地;二在尔等相时见机,不肯蹈其险辙;三须大小臣工避嫌远疑,不送尔等至于绝路。三者缺一不可。我君臣期勉之,慎之。”雍正[YongZheng]的这段话意味深长,等于是第二次给年羹尧警告了。
还没等看明白雍正[YongZheng]什么意思,年羹尧又犯了一个大错。
雍正[YongZheng]三年(1725年)三月出现了“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祥瑞天象,大臣们纷纷上表祝贺,年羹尧也上了一表。不料别人的马屁都没事,偏他不小心拍到了马脚上。原来,年羹尧在表中把“朝乾夕惕”写成了“夕惕朝乾”,结果赞美的话变成了讽刺之语。雍正[YongZheng]接阅后大怒,说:“年羹尧平日非粗心办事之人,直不欲以‘朝乾夕惕’四字归于朕耳。观此,年羹尧自恃己功,显露不臣之迹,其乖谬之处,断非无心!”尽管年羹尧后来[HouLai]一再进折请罪,但雍正[YongZheng]就此抓住不放,要借此机会置年羹尧于死地了。
由此,雍正[YongZheng]开始正式修理年羹尧。首先,雍正[YongZheng]将四川和陕西的官员一一撤换,并对那些人分化瓦解,让他们和年羹尧划清界限。随后,雍正[YongZheng]撤了年羹尧川陕总督的职,并命他交出抚远大将军[JiangJun]印,调他去做杭州将军[JiangJun]。年羹尧毫无还手之力,还得具折谢恩。雍正[YongZheng]在他的折上批道:“朕听说有个谣言叫‘帝出三江口,嘉湖作战场’。朕倒要让你去那里做做官!朕想你要是自称帝号,那也是天数,朕也没办法。要是你自己[ZiJi]不肯做,那有你统朕数千兵在此,你断不容三江口有人和朕争帝位吧?看你回的两个折子,朕实在是心寒至极。看来你还是不知感悔。上苍在上,朕若负你,天诛地灭,你若负朕,不知上苍如何发落你也!”
善于察言观色的朝中大臣们乘机对年羹尧落井下石-----他们早就对老年不满了!朝廷内外,大小官员,这下看清形势,一个个挺身而出,大力揭发年羹尧的罪状。当年六月,雍正[YongZheng]又下令将年羹尧的杭州将军[JiangJun]革去。十一月,年羹尧被械系至京。十二月,经过大臣们的群策群力,年羹尧被彻底打翻在地,朝廷议政大臣向雍正[YongZheng]提交了审判结果,乖乖,最后老年被定了92款大罪,分别是:大逆罪5条,欺罔罪9条,僭越罪16条,狂悖罪13条,专擅罪6条,忌刻罪6条,残忍罪4条,贪婪罪18条,侵蚀罪15条。
随后,大臣们乘胜追击,请求对年羹尧明正典刑。雍正[YongZheng]接报后假惺惺的说,这92款中应服极刑及立斩的就有30多条,但念及年羹尧功勋卓著,杀了他怕天下人不服,自己[ZiJi]还要背上杀戮功臣[GongChen]的恶名,这次姑且格外开恩,赐其在狱中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