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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父子1949危机档案:抢运黄金--国家年鉴(3)
蒋经国与俞鸿钧奉蒋介石[JiangJieShi]之命,搬运上海中央银行[ZhongYangYinXing]库存黄金[HuangJin]白银到台湾的行动,先后有好几波。
一九四九年元月十日,蒋介石[JiangJieShi]下野前十二天,此时淮海战役彻底失败,局势对国民政府相当不利。蒋介石[JiangJieShi]心知自己大位不保,就在这一天,密令蒋经国与俞鸿钧尽速将存放在中央银行[ZhongYangYinXing]的黄金[HuangJin]、外币移存台湾,作为与共军继续作战的粮弹资金准备。蒋经国在这天的日记上写道:“今日父亲派我赴上海访俞鸿钧先生,希其将中央银行[ZhongYangYinXing]现金移存台湾,以策安全。”
隔了六天,胸怀孤臣孽子之心的蒋经国,在一月十六日的日记簿上,写下这么一段历史纪录:“父亲约见俞鸿钧、席德懋二先生,指示中央、中国两银行外汇处理要旨,盖欲为国家保留一线生机也。”
元月十九日,蒋介石[JiangJieShi]在临下野之前两天,安排俞鸿钧为中央银行[ZhongYangYinXing]理事,并指定为常务理事。
从好几份蒋介石[JiangJieShi]的往来函电可以确知,国民政府中央银行[ZhongYangYinXing]内部为了是否同意抢运黄金[HuangJin]的问题,衍生了相当大的矛盾,隐隐约约之间,有一股微妙的抗拒力量。而蒋介石[JiangJieShi]似乎早就预感抢运黄金[HuangJin]的工作会遭遇麻烦,因而派遣蒋经国前往上海督军,并由俞鸿钧担任阵前指挥,亲自抓运金工作。
例如,刘攻芸即认为蒋介石[JiangJieShi]为下野之身,委实不宜继续下令搬移国库存金,但是,基于大形势的考虑,也采取了置之不理的态度,静观时变。
蒋介石[JiangJieShi]《事略稿本》一月二十七日的言行记录了他“接见林祟镛局长,商谈中央银行[ZhongYangYinXing]现金运送厦门办法。公闻刘攻芸总裁对此事进行,面有难色,殊为骇异,喟然曰:‘世人能明理识义,始终如一者,诚难得也。’”
而在上海积极从事抢运黄金[HuangJin]工作的俞鸿钧,于一月二十八日自上海发给蒋介石[JiangJieShi]一份密电,暗示蒋介石[JiangJieShi]他要“请经国兄催办”。催谁办?俞鸿钧自然指的是新任的中央银行[ZhongYangYinXing]总裁刘攻芸。他说:“(一)、沪国行存金尚有八十二万余两、银元二千六百万元,以前因存兑金银,故不得不酌予留存,现在政策变更,无此需要,亟宜早日运出,免滋延误。除密洽刘总裁迅办外,拟请由经国兄电话催办。(二)、前奉交“革命偿债委员会”汇票二纸,已托由德懋兄汇往纽约中国银行专户存储,候命指拨。因国行原账户已结清取消,另开专户诸多不便也。”
为何要密洽“刘总裁”?因为蒋介石[JiangJieShi]已经下野,当家作主的是“代总统”李宗仁。而一月二十八日,距离蒋介石[JiangJieShi]命令俞鸿钧、蒋经国抢运黄金[HuangJin],已经过了十八天时间,蒋介石[JiangJieShi]下野也有一个礼拜了,新的中央银行[ZhongYangYinXing]总裁刘攻芸竟然不动如山,不听命行事,蒋介石[JiangJieShi]内心早就火冒三丈了,只是一时隐忍未发罢了。
蒋经国和俞鸿钧一干人等于是“一再叮嘱财政金融主管当局,应将其运至安全地区”,二月三日,俞鸿钧发电报给蒋经国说:“沪存金银已洽刘总裁迅运,此间事务,大体就绪。”可知俞鸿钧已经说服刘攻芸,要与蒋介石[JiangJieShi]派来的人配合,将大部分的黄金[HuangJin]往台湾撤运。
化解了来自刘攻芸的阻力,蒋经国等人“经过种种之接洽、说明与布置”,国民政府财经官员即展开大规模的运金行动,将上海国库的黄金[HuangJin]、外钞几乎搬走一空。
俞鸿钧明知自己已不在央行总裁任上,但由于受蒋介石[JiangJieShi]密令,仍冒险只身赴沪,亲自动员央行员工,抢运黄金[HuangJin]到台湾。一九六○年七月间台湾《联合报》的一篇纪念文章写着:
关于俞氏在卅八年上海沦匪前夕把中央银行[ZhongYangYinXing]库存黄金[HuangJin]筹划启运来台,保全了国家的巨额财产,稳定了政府迁台后的财政金融,此一段事迹,今日已为国人普遍知晓,可是,一般人都还忽略了此中的一个重要关节:也许会有人以为俞氏当时既为中央银行[ZhongYangYinXing]总裁,筹划启运央行库存黄金[HuangJin]至安全地点,本为其职责以内的事。其实,俞氏当时并不在中央银行[ZhongYangYinXing]总裁任内。
但是,虽然不在其位,而过去同仁之间的老关系依旧存在,对同仁的威权也还有新的职务──“中央银行[ZhongYangYinXing]常务理事”来当靠山(其实此一职衔,位高却无权),惟其如此,蒋介石[JiangJieShi]密令俞氏再赴上海撤运黄金[HuangJin],他才可以圆满达成撤运黄金[HuangJin]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