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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在飞——上甘岭狙击手传奇--国家年鉴(5)
狙击[JuJi]奇才
7号阵地[ZhenDi]孤悬于主阵地[ZhenDi]东侧。1号、2号、3号、4号射击台为明点,位于地表阵地[ZhenDi]。5号为暗点,位于坑道内。观察哨设在7号阵地[ZhenDi]上方的一个[YiGe]坑道内,连通着外面的战壕,再在战壕上架上木头,盖上土,然后向敌方开设一个[YiGe]观察孔。
进入上甘岭阵地[ZhenDi]的第18天,张桃芳第一次趴到了射击台上。
“砰——砰——”天色大亮的时候,正南无名高地的一个[YiGe]地堡里,钻出两名敌人[DiRen],张桃芳不等观察员发令,便立即开火。越是着急,越打不到,头一次打活靶,他竟然连提前量都忘了。“轰——”敌人[DiRen]回击的炮火,已经在身边炸开,但他仍不顾一切地射击。一通乱枪,浪费了22颗子弹,这跟“吃三个烧饼”一样,让他难受。
第二天,张桃芳终于“开张”了,但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有三个敌人[DiRen]落单,他瞄准第一个[YiGe]敌人[DiRen],啪地就是一枪,奇怪的是,倒下去的却是第二个敌人[DiRen]。别看打着了,但他总琢磨着:“我明明瞄的是第一个[YiGe],怎么打到第二个呢?”
朝鲜战场多山的地形让提前量的估算极为复杂。狙击[JuJi]手必须考虑到山地的坡度,对手的高度,结合目标[MuBiao]的运动方向和速度,确定瞄准点。所有这一切必须经过多次的磨合训练,才能达到枪人合一,百发百中。
张桃芳堪称是位天生的狙击[JuJi]手,在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里,他神速地适应了自己的角色。2月10日,张桃芳击发9次,射杀敌军7名,成绩超过了所有老狙击[JuJi]手。到2月底,他用22天时间247发子弹,打死了71个敌人[DiRen]的事迹,已经通过24军《火线报》广为流传。
“他是打猎出身吗?”“他用的是什么枪?”军长“皮老虎”看完报道,疑窦顿生。他从床底下拿出一双皮靴,对作战参谋说:“把它带上,去八连看看那个张桃芳,连着看他消灭3个敌人[DiRen],要是真的,就送给他,要是假的,拿回来。”
“小张同志,我来取取经。”作战参谋带上皮靴和摄影记者王纪荣到了前沿阵地[ZhenDi],却没有提及军长的皮靴。
雪地里,寒气袭人,王纪荣不停地搓着双手,拿起相机赶紧抓拍了一张,刚低下头,就听见一声枪响,一个[YiGe]敌人[DiRen]应声倒下。
紧接着,敌人[DiRen]的一个[YiGe]哨兵又被张桃芳击中,随即敌人[DiRen]的狙击[JuJi]手也开火了。王纪荣不敢抬头,怕暴露目标[MuBiao],又担心张桃芳的安全,正思忖着,远处一声枪响,原来张桃芳早已转移到另一处狙击[JuJi]位置,消灭了第3个敌人[DiRen]。
作战参谋离开8连前,搞了一个[YiGe]授靴仪式。战士们拥坐在坑道里,听他讲明皮靴的来历,然后把它挂在张桃芳的脖子上。张桃芳被搞得面红耳赤,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他脚上还穿着用军用毛毯缝制的“旧棉鞋”。
为了继续“深造”,连干部把张桃芳送到团里办的射击训练班。在这里,3营的狙击[JuJi]手张桃芳和2营的狙击[JuJi]手吕长青[ChangQing]成了同一个[YiGe]战壕的兄弟。
在吕长青[ChangQing]的记忆中,张桃芳读过点书,人也长得精神,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机灵鬼。让人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眼睛不大,还总是眯缝着,但十几米以外的东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种远视眼天生就是狙击[JuJi]手的料。
在28名高手云集的训练班里,还流传着许多不成文的作战经验:敌人[DiRen]正在洗澡的,脱下一条裤腿再打;拉屎的,蹲下再打;坐汽车的,瞄准停车点,第一个[YiGe]人刚起身时连续打……
他们注定是“联合国军”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