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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在飞——上甘岭狙击手传奇--国家年鉴(8)
毫发无伤
张桃芳单兵作战32天,毙敌214名,创下了朝鲜战场冷枪狙击[JuJi]射杀最高纪录。而最具传奇色彩的是,虽然身经百战,屡次遇险,他却毫发无伤,全身而退。
张桃芳常调侃美国兵:“别信上帝了,你们的上帝净保佑我了。”这虽然是戏言,但冥冥之中仿佛真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保护着他:
一次,敌人[DiRen]的子弹击穿了他的棉大衣、棉衣、绒衣,把里面的白衬衫都打黄了,但他一点皮也没破。还有一回,美军的冷炮削掉了张桃芳的半个棉帽子,可他连根头发丝都没掉。
另一次经历更为惊险。当时,张桃芳从前线下来,准备回国参加英模大会。在24军后勤部换车时,正好遇到敌机空袭,张桃芳和17名男女军官只好躲在一个[YiGe]掩蔽部里。时间一长,掩蔽部里的人大多跑出去逃命。结果,跑出去的人中除1人重伤外全部阵亡。张桃芳一直躲在掩蔽部里,外面的碎石被爆炸的气浪冲了进来,像子弹一样四处横飞。张桃芳对着天大叫:“这回是真完了,没法再回去收拾他们了!”没想到,他又一次躲过了劫难,而且仍然是一点皮都没蹭破。
张桃芳回国前,皮定钧通知宣传部,叫张桃芳到他那里去一趟。张桃芳接到通知后,从床头上取下皮靴,背在肩上就上路了。从8连到团部,每走一步,皮靴就“哐唧”响一下。
“你怎么把它背回来了?”皮定钧惊异地在张桃芳肩上看到了那双靴子。
张桃芳没说话,只把靴子放在桌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宣传部长从旁解释说:“这是他打死敌人[DiRen]的记录。每打死一个[YiGe]敌人[DiRen],就把那个弹壳保存起来。”
“一共多少?”“211个。”
“你打得很不错,可你没打出名堂来。”张桃芳一时被军长说晕了。军长接着说,“你们团的番号是多少?”“214团。”“对了。214团,你要打214个敌人[DiRen]。再打3个,一个[YiGe]也不要多,一个[YiGe]也不要少。”
张桃芳二话没说,又回到狙击[JuJi]阵地[ZhenDi],一小时后他打死了3个敌人[DiRen],返回军部后把3个子弹壳放在了桌上。
皮定钧把3个子弹壳拿起来,放在手掌上抚摸了一会儿说:“今天就在我这里吃饭,在前线那么紧张,好好吃一顿吧。”大米饭,六菜一汤,张桃芳紧张得没敢吃饱,还撒谎说在前沿活动少,吃得就少。
皮定钧的儿女皮效农、皮卫华在回忆父亲的文章中,都专门写到了这则轶事。
张桃芳的故事如此传奇,以至于常被后人质疑。但在吕长青[ChangQing]眼里,“狙杀214名敌军”这个数字是否精确并不重要。
“狙击[JuJi]战果其实很难统计。”吕长青[ChangQing]说,志愿军有规定,对敌射击,射倒后倒地15分钟不动,或者另有敌人[DiRen]抬走或拖走的算死;背走或架走的算伤;射击后敌人[DiRen]倒下而后又跑了则算活。即便这样,也不能说,抬走或拖走的就一定死了,战果统计本就是个世界级的难题。
在他看来,张桃芳是志愿军中所有狙击[JuJi]手的代名词,其战果是“从1952年5月到1953年7月,毙伤‘联合国军’和南韩军5.2万余人。”
虽然不能将所有狙击[JuJi]手的名字载入史册,但吕长青[ChangQing]还是一再要求记者记下前沿班其他两位狙击[JuJi]手的名字——他们是宁彩堂和李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