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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秘:朱自清真是饿死的吗?(组图)--中国年鉴社
拒领美国[MeiGuo]救济粮
晚年朱自清[ZhuZiQing]有一件事为人称道,这就是“不领美国[MeiGuo]救济粮”。关于朱自清[ZhuZiQing]不领美国[MeiGuo]救济粮的始末,有专家作过精细的考证,这里不赘。但有意思的是,因为此事,又因为毛泽东《别了,司徒雷登》一文对此事格外论列,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那篇名文关于朱自清[ZhuZiQing]的一段是这么说的:
“我们[WoMen]中国人是有骨气的。许多曾经是自由主义者和民主个人自由者的人们,在美国[MeiGuo]帝国主义者及其走狗国民党反动派面前站起来了。闻一多拍案而起,横眉怒对国民党的手枪,宁可倒下去,不愿屈服。朱自清[ZhuZiQing]一身重病,宁可饿死,不领美国[MeiGuo]的‘救济粮……”
这篇文章有一个直接后果实在出人意料,即人们对朱自清[ZhuZiQing]之死的臆测。
自朱自清[ZhuZiQing]1948年辞世至今,关于其死因,权威的说法是他“贫病交加而死”,而在不少人的猜想中,朱自清[ZhuZiQing]是“饿死”的。
但事实上,朱自清[ZhuZiQing]拒领美国[MeiGuo]“救济粮”是真,拒领也肯定会给他的家庭生活[ShengHuo]带来影响,但并不意味着他真的就没饭吃了。从根本上说,容易让人生出朱自清[ZhuZiQing]饿死印象的缘于另外一些大判断。什么样的大判断呢?朱自清[ZhuZiQing]所处的是一个“政治腐败、社会黑暗、民生凋敝”的时代。这个判断当然是对的,在那个黑暗时代里,岂止是知识分子,可以说除了达官贵人以外的几乎所有中国人的生活[ShengHuo]都颇为艰辛。但是在主流和大局之外,应该还有支流和个案,比如像朱自清[ZhuZiQing]这样全国有名的文化人,他的生活[ShengHuo]似乎还不会沦落到要被饿死的地步。
朱自清[ZhuZiQing]实死于严重的胃溃疡
这种病的起因与生活[ShengHuo]的颠沛流离有关。日寇侵华时,朱自清[ZhuZiQing]所服务的清华大学曾几经搬迁。战时教授们的生活[ShengHuo]水准大大降低,这也是容易引发胃病的重要因素。但教授们的生活[ShengHuo]水准究竟低到了何种程度?是否瓶无储粟屡告断炊?恐怕也不尽然。
查阅朱自清[ZhuZiQing]的日记,可以看到,即使是在被公认生活[ShengHuo]最困难的西南联大时期,他还是经常会有饭局,而且隔三差五就会和朋友们在一起打打桥牌。很难想象,一个空着肚子的人,会有心思和闲暇去斗这样的巧智。可以认为,虽然当时的知识分子处境不佳,但和大多数底层百姓相比,他们的基本生活[ShengHuo]还是有保障的,更不用说像朱自清[ZhuZiQing]这样名牌大学的教授了。
抗战胜利后,国民党发动的内战和所谓币制改革使经济接近崩溃,大多数中国人的生活[ShengHuo]都不能不大受影响,知识分子也一样,但揆诸现实,我们[WoMen]就会发现,知识分子所受的这种影响肯定要小于一般底层群众。
《人民日报》的著名女记者金凤当年在燕京大学读书,她回忆了1947年底参加“反饥饿反内战”游行的情景:
“中午时分,学校食堂送来白面馒头和菜汤,一旁监视我们[WoMen]的国民党特务嘲笑我们[WoMen]:‘你们吃得那么好,还成天喊反饥饿,你们挨饿了吗?’我们[WoMen]理直气壮地回答:‘我们[WoMen]是为老百姓反饥饿。全国老百姓不是被内战拖入绝境了吗!’”学生们对特务的反击自然是有力的,但从中也可反证我上面的判断:在校学生的生活[ShengHuo]是像金凤描述的这样,教授生活[ShengHuo]如何岂非不言自明?
具体到朱自清[ZhuZiQing],其实他应该是最不容易被联想到“饿死”这一凄惨图景的。不仅因为他的声望、地位和收入水平,也由于他的病。稍有常识的人就都知道,胃溃疡这种病对进食有很多顾忌,既要禁吃某些食品,更不能多吃,稍不注意,就会呕吐,使胃大受折磨。
朱自清[ZhuZiQing]的日记也证明了这一点。翻开1948年的日记,我们[WoMen]没有看到他为食物短缺而苦的记载,相反,多的倒是下面一些文字:“饮藕粉少许,立即呕吐”;“饮牛乳,但甚痛苦”;“晚食过多”;“食欲佳,终因病患而克制”;“吃得太饱”……
就在他逝世前14天的1948年7月29日,也就是他在拒领美国[MeiGuo]“救济粮”宣言上签名后的第11天,他还在日记里提醒自己:“仍贪食,需当心!”
1948年8月12日,朱自清[ZhuZiQing]辞世。
(据《羊城晚报》,本文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