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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斯泰百年祭:在无罪的路上“复活”--国家年鉴
1910年10月28日,托尔斯泰离家出走,就是用身体行为写下的最后的预言。当时的人们大多以为是“家庭纠纷”,以为是托尔斯泰的妻子索菲娅的吵闹迫使托尔斯泰离家出走。的确,托尔斯泰突然决定出走,直接原因就是前一天晚上妻子索菲娅的监视。
相关新闻托尔斯泰百年祭:俄罗斯静悄悄
一百年前,托尔斯泰在亚斯塔波沃火车站去世,这个车站当年聚集了成百上千人哀悼这位文学大师的死亡。本周是托尔斯泰逝世一百周年忌,然而,今天的俄罗斯却静悄悄,相反,倒是全球出现了各类纪念托尔斯泰的活动。
1910年11月20日,托尔斯泰在俄罗斯南部小城亚斯塔波沃的火车站去世。托尔斯泰的去世成为俄罗斯全国上下最大的哀悼,从普通民众到革命党人,都将他视为俄罗斯最大的文学遗产。
但是,今天,也就是托尔斯泰逝世一百周年之际,整个俄罗斯特别是莫斯科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反应。俄罗斯国家电视台的黄金时间没有任何特别节目纪念托尔斯泰,主流国家博物馆没有任何回顾性展览,对此,在传记《飞自天堂》中回顾了托尔斯泰去世之时历史故事的作家帕维尔·巴斯基(Pavel Basinsky)对媒体解释说,在俄罗斯,没有人愿意去回顾100年前的故事,今天来谈论托尔斯泰“不够方便”。莫斯科托尔斯泰博物馆馆长瑞米左夫(Remizov)对媒体表示,托尔斯泰之死震惊了整个世界,这成为一个象征性的事件。不过,他也承认,俄罗斯并没有大型的纪念活动,只有一些文学圈和博物馆有少量活动。
相比之下,因为托尔斯泰而成名的小城亚斯塔波沃则有不少举措。上周六,小城刚刚揭幕了一个新装修的托尔斯泰博物馆,将连续举行几场学术论坛,该城今年年初还开通了从莫斯科直达当地的“托尔斯泰百年”火车专列,也有一些旅行社展开了追随晚年托尔斯泰踪迹的旅行业务。但总体而言,这些活动并没有吸引大规模的游客前来。
相比之下,1999年普希金诞辰两百年,俄罗斯全国各地都发起了纪念活动。托尔斯泰曾孙弗拉德米尔·托尔斯泰在接受媒体访问时说,相比普希金,托尔斯泰是更为沉重的作家,今天的俄罗斯可能将之视为极端作家,“他看到俄罗斯近日的状态,可能不会太高兴。”
·托尔斯泰晚年为什么要出走?
关于托尔斯泰晚年的出走,后人众说纷纭。然而,事实上,托尔斯泰出走的真正原因也就是四十八年前新婚燕尔时令他不安的那个原因:日记。
一八六二年秋天的一个夜晚,托尔斯泰几乎通宵失眠,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明天他就要向索菲亚求婚了。他非常爱这个比他小十六岁、年方十八的姑娘,觉得即将来临的幸福简直难以置信,因此兴奋得睡不着觉了。
求婚很顺利。可是,就在求婚被接受的当天,他想到的是:“我不能为自己一个人写日记了。我觉得,我相信,不久我就不再会有属于一个人的秘密,而是属于两个人的,她将看我写的一切。”
当他在日记里写下这段话时,他显然不是为有人将分享他的秘密而感到甜蜜,而是为他不再能独享仅仅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而感到深深的不安。这种不安在九月后完全得到了证实,清晰成了一种强烈的痛苦和悔恨:“我自己喜欢并且了解的我,那个有时整个地显身、叫我高兴也叫我害怕的我,如今在哪里?我成了一个渺小的微不足道的人。自从我娶了我所爱的女人以来,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个簿子里写的几乎全是谎言——虚伪。一想到她此刻就在我身后看我写东西,就减少了、破坏了我的真实性。”
托尔斯泰并非不愿对他所爱的人讲真话。但是,面对他人的真实是一回事,而对自己的真实是另一回事,前者不能代替后者。作为一个珍惜内心生活的人,他从小就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如果我们不把记事本、备忘录之类和日记混为一谈的话,就应该承认,日记是最纯粹的私人写作,是个人精神生活的隐秘领域。在日记中,一个人只面对自己的灵魂,只和自己的上帝说话。这的确是一个神圣的约会,是决不容许有他人在场的。如果写日记时知道所写的内容将被另一个人看到,那么,这个读者的无形在场便不可避免地会改变写作者的心态,使他有意无意地用这个读者的眼光来审视自己写下的东西。结果,日记不再成其为日记,与上帝的密谈蜕变为向他人的倾诉和表白,社会关系无耻地占领了个人的最后一个精神密室。当一个人在任何时间内,包括在写日记时,面对的始终是他人,不复能够面对自己的灵魂时,不管他在家庭、社会和一切人际关系中是一个多么诚实的人,他仍然失去了最根本的真实,即面对自己的真实。
因此,无法只为自己写日记,这一境况成了托尔斯泰婚后生活中的一个持久的病痛。三十四年后,他还在日记中无比沉痛地写道:“我过去不为别人写日记时有过的那种宗教感情,现在都没有了。一想到有人看过我的日记而且今后还会有人看,那种感情就被破坏了,而那种感情是宝贵的,在生活中帮助过我。”这里的“宗教感情”是指一种仅仅属于每个人自己的精神生活,因为正像他在生命最后一年给索菲亚的一封信上所说的:“每个人的精神生活是这个人与上帝之间的秘密,别人不该对它有任何要求。”在世间一切秘密中,唯此种秘密最为神圣,别种秘密的被揭露往往提供事情的真相,而此种秘密的受侵犯却会扼杀灵魂的真实。
可是,托尔斯泰仍然坚持写日记,直到生命的最后日子,而且在我看来,他在日记中仍然是非常真实的,比我所读到过的任何作家日记都真实。他把他不能真实地写日记的苦恼毫不隐讳地诉诸笔端,也正证明了他的真实,真实是他的灵魂的本色,没有任何力量能使他放弃,他自己也不能。
托翁去世时留下的石膏面模和手模,现在静静放在小站的陈列室内,屋内是无声的参观者
·寻访托尔斯泰
托尔斯泰的100年忌辰如此寂静,当地报纸的内版里偶见小小的黑白照片,旁边配的故事却是俄罗斯年轻人新的文学爱好,比如侦探小说。“文学在这二三十年里的边缘化,应该是整个俄罗斯社会的趋势。”莫斯科国立大学教授米哈耶尔·克鲁普科夫说。
狂风裹着白絮乱飞,俄罗斯开始降下今冬的第二场雪。大街上穿着整齐的乞讨者,挂着个吉他唱自编的《托尔斯泰歌谣》:“我是托家的孩子,我的妈妈在火车包厢和托老爷厮混……”但很快被围观的俄罗斯人骂走。
“世界上有这么多受苦的人,为什么你们只看到我一人?”这是托尔斯泰临终前最完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