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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官披露的飞虎队内部矛盾--中国年鉴网
二战时,美军为支援中国抗日战场组建了美国航空志愿队,这支战功显赫的队伍被亲切地称为飞虎队。
然而,在抗日紧要关头,飞虎队内部领导之间却爆发激烈矛盾,周光祚成为这段历史的见证人。
这段历史警示人们,在和平与正义大业面前,个人恩怨当置之度外。
1941年6月,22岁的周光祚正在缅甸仰光,和时任驻英大使的顾维钧之子顾德昌等人,一起等待美国航空志愿队(也称飞虎队)的到来。这次到仰光,周光祚是作为翻译参加飞虎队工作,此前他曾经为苏联航空志愿队作过技术翻译。
然而两个月后的一天,已经渐渐习惯了翻译生活的周光祚忽然被飞虎队中方监理钱昌祚叫去。周光祚被改任为飞虎队队长陈纳德、战机供应商鄱雷与钱昌祚三方之间的专职传令员。直到1942年5月,周光祚一直担任此职,之所以设专职传令员,是由于陈纳德与鄱雷之间发生了鲜为人知的龃龉。
鄱雷指定的队长 人选被陈纳德顶替
1940年,随着汉口陷落,抗战进入相持阶段。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孔祥熙任行政院长。为了加强空军力量,行政院考虑购买战机。1940年春末,国民政府订购了美联洲航空公司的霍克式战机50架,CW21式30架。
美联洲公司的中国代表是鄱雷,孔祥熙提出,请鄱雷帮忙招募一批飞行员,组建驱逐机队,以保护缜缅公路以及位于中缅边境垒允的战机基地中央杭州制造厂(简称中杭厂)。鄱雷欣然接受了这个邀请,他推荐退役海军中校雷登任航空志愿队队长。
然而国民政府空军的实权掌握在宋美龄手里,她非常欣赏陈纳德上尉,两人的私交也很好。宋美龄的意见无疑会影响蒋介石的决定,恰好春季购买的80架驱逐机过少,于是蒋介石要求陈纳德当年秋天到重庆和他见面,商谈购买美国新式飞机及雇用美国飞行员驾驶事宜。
蒋要求陈纳德必须立即去美国,由航空委员会副主任毛邦初陪同。陈、毛奉命到了华盛顿,此时,鄱雷也停止了以中杭厂名义在美国招募飞行员的前期工作。后来陈纳德到美国开展招募时,碰到鄱雷,鄱雷并未有任何工作交接,陈纳德出于军人的高傲,也没有询问招募的具体情况。
根据中杭厂与美国国防供应公司签订的合同,志愿队(飞虎队)作为前线训练部队,所有关于飞虎队的财务均由中杭厂管理,陈纳德任监理人。虽然鄱雷推荐了雷登当队长,但雷登从未担任过这一职务。对于陈纳德顶替队长一事,雷登显得非常大度,他后来谈到此事说:“成功何必在我!”
飞虎队实际招募工作由艾文尼、克莱本、布朗等三人开展。招募名额是350人,实际招了317人,因部分人员有不满情绪,先后有65人辞职。原计划招募两批志愿队员,第一批叫“第一驱逐大队”,后来未招第二志愿队。1941年7月,飞虎队由艾文尼等三人领队来华。
购机佣金起风波
国民政府曾经订购了共和厂的驱逐机和洛克希德厂的哈德逊型轰炸机,但只有少数几架运到了中国。为了购机,陈纳德跑遍美国各大飞机制造厂,研究适合飞虎队的飞机,他重点考察了寇蒂斯厂的P-40B及共和厂的P-43两种型号。
国民政府多年来一直购买寇蒂斯厂的飞机,寇蒂斯厂副总经理莱特建议说,P-40B虽然不算最好的驱逐机,但总比没有好。随后在华盛顿,一架P-40B为中美人士作了飞行表演。
P-40B的性能备受中国代表的赞誉,表演的飞机一降落,中国代表当即表态要购买100架P-40B。实际上,也只有这种飞机可提供给中国,性能更好的飞机是优先提供给美军使用的。
中国订购的百架P-40B是专为英国生产的,1941年1月,宋子文、美国财政部长摩根索说服英国,将发往英国的飞机转运到仰光。不过这批飞机只适合在英国使用,机上的无线电必须在英国装配,无线电设备问题后来成了飞虎队作战的隐患。
但是,陈纳德看中了共和厂生产的P-43型号。虽然寇蒂斯厂副总经理莱特是陈纳德的老友,但为了让飞虎队拥有尽可能好的战机,陈纳德从军事角度出发希望中国购买新型战机。
由于鄱雷是寇蒂斯厂的代理人,而陈纳德推销了共和厂的战机,两人的矛盾自然触发。但陈纳德是飞行专家,在技术上他不买鄱雷的账,鄱雷作为飞虎队名义上的第二监理,得不到陈纳德的尊重。因此鄱雷后来对陈纳德很不友善。
鄱雷是商人,有嗜财的本性。在中国订购的百架P-40B飞机中,鄱雷要取得10%的佣金。1941年4月1日美国财政部长摩根索召集会议讨论佣金问题,摩根索坚决反对付佣金给鄱雷,并欲向他问罪。但国民政府急于获得战机,愿意支付。会议争论激烈,最后中国代表建议一折中方案,付鄱雷25万美元,由定址在中缅边境垒允的中杭厂装配、试验并修理飞机。
除了这次收佣金25万美元,前次中国购买80架驱逐机时,鄱雷报价也高出10%,后来被钱昌祚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同学摸清出厂价格。订单价格被核减7%约30万美元,这让鄱雷着实心疼。
陈纳德军人脾气很浓,他内心看不惯鄱雷的商人习性。然而为了对日作战的共同目标,陈纳德、鄱雷开始还是公事公办,没有公开矛盾。如飞虎队训练初期赶上雨季,飞机场变为泥沼,后来由鄱雷帮忙,向英国空军借了仰光的铺石机场,解了陈纳德雨季训练空军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