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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改风暴:农民为保田参军 蒋家王朝覆灭(组图)--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3)
手拿土地[TuDi]房屋所有权证的农民[NongMin]
“多给老百姓一些好处”
土改时期第一任元宝[YuanBao]区工委书记韩惠记得，元宝[YuanBao]屯人阶级意识的萌发，是从工作[GongZuo]队同他们[TaMen]的“唠嗑”中开始的。
韩惠当时只有22岁，年轻有朝气，但是缺少实战经验。萧洪达和周立波等队员多次举办积极分子训练班，通俗地讲解是贫苦农民[NongMin]养活了地主的道理，使他们[TaMen]懂得，只要农民[NongMin]们团结起来，就一定能推翻地主阶级在农村的统治，有力量解放自己。
当时，村里一共有446户人家，有一半都是一人一户，这些人大都是日本鬼子清沟时并进来的单身汉、散兵游勇和关内跑来的光棍，他们[TaMen]一身力气，却两手空空。
周立波喜欢去村民经常聚集的人家唠嗑，盘腿坐在炕上，跟村民们说笑话、教他们[TaMen]唱红色歌曲。从周立波那里，元宝[YuanBao]屯人听到了他们[TaMen]闻所未闻的故事：毛主席、朱总司令、三五九旅、白毛女、吴满有……熟络了以后，村里农民[NongMin]一天到晚找周立波聊天，早上他还没起床就有人来，站在炕头上就聊起来了。
自此，农民[NongMin]们开始明白，自己世世代代的贫穷命运，不是因为“八字”不好。
“道理光唠不行，后来就开了个学习班，专门讲地主怎么剥削人。”郭长兴回忆说，1947年初，农历正月初三，元宝[YuanBao]屯开了第一次短期学习班，参加学习的有农会、自卫队、妇女会的干部，也有新发展的积极分子。最初只有二十多人，后来增加到三十多人。学习班共办了八天，以东北[DongBei]局宣传部编写的《农村政治课本》为主要教材，结合讲毛泽东、八路军的故事。当学员们听了赵树理的小说《大槐树底下》，议论纷纷，都说咱们屯里也栽上棵槐树吧，晚上没事就一块谈唠谈唠。
周立波和韩惠觉得这个[ZheGe]建议挺好，于是，学习班就增加了和实际紧密联系的一课——“栽槐树”。晚间到谁家唠嗑，“大槐树”就栽到谁家。元宝[YuanBao]屯被分成几个区域，每到黄昏，学员们以小组为单位，各自选出一家贫苦可靠的农民[NongMin]来“栽槐树”，把白天听的课给大家讲一遍，有时还唱唱歌，说说笑话。会开热闹了，经常深夜不散。
学习班到了后期，周立波试着引导元宝[YuanBao]屯的穷人诉苦，“不要不好意思说，你当着大家的面，谈你过去受的苦，只能得到大家的同情。”
周凤鸣成了土改工作[GongZuo]队在元宝[YuanBao]屯扎的第一个“根子”。
周凤鸣是山东逃荒来元宝[YuanBao]屯的，家境贫寒，性格开朗，敢说敢做。因为他从山东来，听说过八路军打鬼子的事情，接受道理快。
在周立波的帮助下，周凤鸣在诉苦会上谈到自己被地主逼得家破人亡、无路可走的经历，忍不住放声大哭，引起会场的一片哭声。
有了阶级觉悟的元宝[YuanBao]屯人开始站出来，与地主做斗争。地主们被斗倒了，农民[NongMin]分到了他们[TaMen]梦寐以求的土地[TuDi]。
《暴风骤雨》用艺术化的方式呈现了这个[ZheGe]场景：台上诉苦者的血泪控诉与台下手执红缨枪的村民形象交替切换。在对苦难的叙述中，受压迫感和愤怒情绪不断释放、膨胀——
报仇的火焰燃烧起来了，烧得冲天似的高，烧毁几千年来阻碍中国进步的封建，新的社会将从这火里产生，农民[NongMin]们成年溜辈的冤屈，是这场大火的柴火。
棵棵“槐树”都栽活了，驻扎着区委和工作[GongZuo]队的元宝[YuanBao]屯小学也越来越热闹。
在学校的大操场里，经常是红旗飘飘，人头攒动。锣鼓声、歌声和口号声此起彼落。控诉、斗争地主恶霸的群众大会接二连三地举行。
春节刚过，周立波和工作[GongZuo]队的同志们就分头到“栽槐树”的各户老乡家里，组织穷苦农民[NongMin]讨论，拟出分配土地[TuDi]的方案。郭长兴记得，劳累了一个半月的萧洪达脸又瘦又黄，胡子老长也没时间刮，但精神健旺。他在工作[GongZuo]队会议[HuiYi]上说：“分吧。分地，分房，分牲口，多多给老百姓一些好处。越快越好。”
可是，对于分地这样的喜事，还有人顾虑重重。郭长兴带着一组人，量土地[TuDi]、评等级、分青苗，整整忙了五天。但有几个贫农死活不肯要地。郭长兴撂下其他工作[GongZuo]，跟他们[TaMen]一宿一宿地唠。最后，有个农民[NongMin]才说了实话：“地是想要的，地是命根子，还能不要？就是怕……工作[GongZuo]队呆不长远，‘中央军’来抹脖子。”
“放心吧，出了问题你来找我。”郭长兴干脆地回答，“你找我，我找别的穷人，一个找一个，一个顶一个，咱们团结得紧紧的，‘中央军’敢来，来一个捉他一个，来两个抓他一对。萧队长说：‘关里八路军就是这样打垮日本鬼子的。’”
一席话，说得那些心存犹豫的人放下了胸口的大石头。分到各家各户的土地[TuDi]，极大地鼓舞了翻身农民[NongMin]的政治热情，元宝[YuanBao]屯及整个东北[DongBei]土改区都出现了参军和生产的两个热潮。
当时，周扬之子周艾洛从东北[DongBei]回来，给周立波之子周路易带来家人的消息：封锁线靠近国统区的一头是一片战时的混乱，士兵们多半是抓来的，哭的哭、逃的逃，军队上层贪污，下层缺粮少饷，怨气冲天，可是一到封锁线的另一头，士兵们一个个身材高大、面色红润，衣着整洁。官兵之间和军民之间也互相尊重信任，互动良好。“国民党是肯定要输的”。周艾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