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9月16日是袁世凯[YuanShiKai]的56岁生日，他们精心准备了一桌盛宴，除了水陆八珍之外，每道菜的上边都有一条用面粉做成的五爪小金龙。袁世凯[YuanShiKai]看了很开心，认为是吉兆。席上，五姨太极尽奉承，给袁世凯[YuanShiKai]夹肉添酒，说：老寿星吃了这顿金龙宴，很快就会成为先皇了！在座的人，包括袁世凯[YuanShiKai]本人在内，无不为之色变。

袁世凯[YuanShiKai]（资料图）

　　在民国

　　慈禧的清炖鸭子

　　脱下鸭皮游上了袁世凯[YuanShiKai]的餐桌

　　在民国

　　胡适用东兴楼的酱爆鸭丁

　　嫩滑酱香了鲁迅一生的才华

　　在民国

　　谭延闿的祖庵鱼翅

　　在南京的上空鲜亮腴滑地飞翔

　　在民国

　　张大千用恋爱的火候

　　软炸着扳指儿

　　香酥脆嫩了十八岁的仕女……

　　袁世凯[YuanShiKai]每天的饮食从一碗参汤开始：早上5点钟起床，先喝一碗人参汤，6点多再吃早饭。其人参汤的做法[ZuoFa]是，把人参放入带有螺丝盖的沙罐内，装上水，用绳子系着把沙罐放入盛着水的铁壶内，待开，用纱布把人参汤沥出来，即饮用。这可能是袁世凯[YuanShiKai]在朝鲜担任总督时养成的习惯。

　　袁世凯[YuanShiKai]的早饭基本上是一成不变的鸡丝面，这种面是从河南潢川专门运来的“潢川贡面”（历史上也称“光州贡面”），到现在还是河南名吃。据《光州志》载：唐代，潢川已生产挂面，当时“风销华夏，夺魁九州”，被人们称为“光州魁面”。传说，到宋朝时，光州州官令工人将这种面去其头尾，取其中间，匀截成20公分左右的长度，用红绿纸卷成圆筒形，每筒半斤，作为礼品进献给宫廷，宋仁宗食后，大赞：“美哉，光州贡面”！潢川贡面，条细如丝，中空如管，半斤一筒，色洁如银，下锅就熟，久不粘汤。清水下，爽利可口；兑汤下，香甜味美。

　　在吃这方面，袁世凯[YuanShiKai]和当时的高官相比并不奢侈，全家只有一个膳房。各房在这里统一定制，需要时，专门有一个跑膳房，把菜放到转筒中，分送到各房中，标准都是“四菜一汤”。

　　只有原配于氏，其厨房内有自己专属的厨师。各房姨太太[TaiTai]也有自己的小厨房，但没有专门厨师，是随身丫头来做。

　　当各房姨太太[TaiTai]的儿子或者女儿生日的时候，照例要头天吃饺子、打卤面、杂酱面。饺子的做法[ZuoFa]是：大师傅把面和馅料送到房中，由服侍的人包好后，再送回膳房煮好。每当袁世凯[YuanShiKai]看到桌子上有饺子或者打卤面、杂酱面的时候，就会问：这是谁的生日？等到姨太太[TaiTai]回答后，袁世凯[YuanShiKai]会说：哦，原来是老几乍尾巴了！

　　袁世凯[YuanShiKai]以及其一妻九妾17个子女，加上随从，每天大概有几百人开饭。

　　袁世凯[YuanShiKai]平常不吃“燕鲍翅”之类的山珍海味，他的喜好非常固定，而且菜品的位置摆放也很固定——清蒸鸭子一定是放中间，韭黄炒肉丝是放东面，红烧肉[HongShaoRou]是放西边，还有蹄膀肘子。

　　袁世凯[YuanShiKai]的姨太太[TaiTai]也常会做拿手菜给他吃。袁世凯[YuanShiKai]在朝鲜做过总督，娶了三位朝鲜姨太太[TaiTai]，其中一位还是朝鲜皇族。

　　袁世凯[YuanShiKai]最宠爱的是大姨太和五姨太，五姨太是天津杨柳青人，烧的一手好菜，不仅遇事有决断，还能管家，照料儿女们的日常生活，很有才干。袁世凯[YuanShiKai]爱吃的韭黄炒肉丝以及红烧肉[HongShaoRou]，最开始就出自她的手，后来家厨学会，成为袁家的常菜。韭黄炒肉丝的做法[ZuoFa]是：将去皮的五花肉切成两寸半长的帘子棍儿丝，川菜中叫切做二粗丝。韭黄洗净，切成寸段，从油勺，油热，先下肉丝翻炒，再加姜末面酱，炒熟，再加料酒、酱油，折韭黄（把韭黄倒入锅内），翻几下，下盐找口，点汤，挂芡，淋花椒油，出勺（即出锅）。这道菜鲜嫩可口。

　　袁世凯[YuanShiKai]最喜欢用馒头夹这道菜吃，非常下饭。韭黄又称韭芽、黄韭芽，是韭菜经过软化栽培而成，这种办法始于西汉，以四川成都地区出产的最好，远销中国香港和东南亚。韭黄虽然是韭菜软化，但如果太软也会破坏口感，成都地区韭黄的特点是保持了一定的脆度，鲜嫩可口。

　　我曾经问过著名诗人杨黎如何处理韭黄，他也善做菜，他的办法就是清炒，只放油和盐。我有次做菜是用韭黄和韭菜各一半，加上肉，包饺子，口感比纯韭菜肉馅儿的饺子要滑软可口。

　　五姨太还擅长做红烧肉[HongShaoRou]，红烧肉[HongShaoRou]是中国菜中的一道大菜，不下百种做法[ZuoFa]。五姨太的做法[ZuoFa]是天津本地的，把五花肉煮到五六成熟，然后放入红锅，加糖色少许，煮成金黄色，叫坐油勺，用旺火热油，将肉用铁筷子穿起来，放到锅中炸一分钟，让走油水，肉皮见小泡即捞出，切四分长一分厚的条，用中碗将姜料放入碗底，再把红烧肉[HongShaoRou]放在其上，放盐，加料酒，蒸透，合成拼盘，倒扣过来上桌，这道菜非常下饭。袁世凯[YuanShiKai]非常爱吃，他还喜欢用油面筋来打底。

　　这种做法[ZuoFa]很像川菜中的烧白，苏菜中的梅菜扣肉。天津菜虽然叫做红烧肉[HongShaoRou]，但实际上是蒸菜。

　　1915年，担任大总统的袁世凯[YuanShiKai]意图恢复帝制，赞成和反对的人都很多，僵持不下，袁世凯[YuanShiKai]也很犹豫。但大儿子袁克定想做太子，和五姨太联合，怂恿袁世凯[YuanShiKai]称帝。这年的9月16日是袁世凯[YuanShiKai]的56岁生日，他们精心准备了一桌盛宴，除了水陆八珍之外，每道菜的上边都有一条用面粉做成的五爪小金龙。袁世凯[YuanShiKai]看了很开心，认为是吉兆。席上，五姨太极尽奉承，给袁世凯[YuanShiKai]夹肉添酒，说：老寿星吃了这顿金龙宴，很快就会成为先皇了！在座的人，包括袁世凯[YuanShiKai]本人在内，无不为之色变。

　　为了让袁世凯[YuanShiKai]登基称帝，袁克定还做了一件非常低劣的事，就是专门做了一张假的顺天日报，刊登拥护袁世凯[YuanShiKai]称帝的消息，骗取袁世凯[YuanShiKai]误会。最终袁世凯[YuanShiKai]在1916年元旦登基。但两个多月即宣布取消帝制，本人也病逝。五姨太金龙宴上“先皇”一语成谶。

　　袁世凯[YuanShiKai]爱吃人参、鹿茸一类滋养补品，但不像常人那样用水煎服，而几乎是大把大把地往嘴里放，嚼着吃，每天还要喝两个奶妈挤出来的人奶，认为这样有助于补养。有时候还会吃到自己流鼻血。

　　袁世凯[YuanShiKai]有一妻九妾，于是他制定了姨太太[TaiTai]们轮流值宿的制度，轮到谁就由那一房的丫头把用品搬到自己的房间里。虽然有九个姨太太[TaiTai]，但常同居的是五姨太、六姨太、八姨太、九姨太，每人一周，轮下来正好值宿一个月。

　　虽然几个姨太轮流值宿，但第二天都还是由五姨太在操办饮食。五姨太虽然有才能，最得袁世凯[YuanShiKai]宠爱，但袁世凯[YuanShiKai]死后，她却第一个卷走了袁世凯[YuanShiKai]的金银细软。

　　作者简介: 二毛，男，上世纪60年代生。莽汉主义诗歌代表诗人之一，美食创意师，天下盐（北京）餐饮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