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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农民”:乡土中国的代际断层--国家年鉴
5月24日,广西凤山县乔音乡同乐村农民在高山田园用小型农机耙田。周恩革/摄
虽然如今很多农民子弟都摘下了“文盲”的帽子,很多人却又戴上了“农盲”的标识
江西九江,干渴的大地终于迎来了一场大雨。在德安县丰林镇大畈村,当地农民们正忙着灌溉和补种棉苗。由于持续的干旱天气,不少栽种的棉苗已经枯萎,新一轮的补种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这让一些村民感到力不从心。60多岁的村民张金说,两个在外打工的孩子在农忙时不能提供他任何帮助,之前他请人栽棉花每天需要60元,再请人的话成本又增高,更何况他担心今年棉花的价钱不及往年。
“本来还想种点水稻,但是干不动,种棉花又遇旱灾,能干多少干多少。”张金无奈地说。已是满头白发的张金只是村上衰迈老农中的一员,因为缺少青年人,村庄显得冷冷清清,与绿意盎然的田野形成鲜明的反差。
种田少了接班人
这个丰林镇第一大村,人口1500多人,绝大部分青年像张金家的孩子那样在外打工,剩下一支“386199”部队——38代指妇女,61代指儿童,99代指老人,这是在中国城市化进程中,农村大量男性青壮年劳动力外出打工后,在中国农村自然形成的最庞大的队伍。
城市化像个黑洞,吸走农村的年轻人。随着青年弃乡投城,留在村里的农民日渐衰老,种田面临没人接班的境况。
“儿女们不愿意回来种田,说不定我们成了‘末代农民’。”前不久,在农业部组织开展的“百乡万户调查”活动中,就有农民发出这样的担忧。
在这种情况下,将来谁来种田?农业部发展计划司副巡视员张辉坦言,这个问题确实越来越突出。
“好在现在种田不需要长时间守在田边,七八十岁农民也可种田。”湖南衡阳三农问题研究者、前水利水电局局长刘放生认为,农业已成为产前产后“两头在外”的产业,种子、肥料、农药、农田翻耕、收割、灌溉(小型以上灌区)等环节依靠花钱购买,产品大部分外销。“除了育苗、移栽、日常管护等由农户自理外,其余的产前、产后环节,一手拿电话、一手拿钱,就有人上门服务。”
但是,用资本替代劳力,机械替代人力畜力,却又出现另一个问题——农资上涨,尤其是粮价长时间停滞不前进一步削弱农民种田的意愿。尽管国家早已取消农业税、并且每年给农田实现一定的粮食补贴政策,但是农资价格上涨的速度和幅度远大于惠农补贴,种粮无利可图甚至存有风险时,导致抛荒成为不少农民的选择。
“现在种田属于没什么事的人才去做”,大畈村村民金林一句话很平实地道出了农民的心态:由于种粮收入低、种田风险高,一些过去视土地如命根的老农,如今视土地为鸡肋。
“能进城的都进了城”
张金有一门木匠手艺,如果在县城建筑工地找份工作,最高一天可赚到150元。他给记者算了这样一笔账:“就算是在一个县城的工厂里打工,一个月也能拿到一千来块钱,一年随便也能赚万把多块钱。但是,像我们种棉花这类的经济作物,夫妻两个人种10亩田才能赚到一万七八千块钱,吃的苦完全不一样,而且还要赶上好年景。”
在大畈张村,真正从事农业生产大多都是50岁以上的农民,“40多岁的农民即使呆在家里种田的也少,大多还是在外有些副业的。”老村长张友笔介绍。
“能进城的都进了城里。”刘放生感慨到,从2004年开始,他对衡阳县石市乡53个村进行调查,当时全乡52784人,其中 15-45岁年龄段的青壮劳力26000余人,身体正常的(不包括在校、当兵和在本乡的公职人员)、仍在农村居住和间隙进行农业生产的,不足2000人,其中从事全职种养的劳力几乎没有,多是在附近集镇经商、运输、技艺为主,农忙季节兼营农业。
“目前,全乡青壮劳力还有所减少,该乡双河村560多人,已进城就业和居住的人口达430余人,从事农业田间劳作的仅50人左右,全是50岁以上的,平均年龄64岁,年龄大的80多岁,其中平均65岁以上的占50%以上。”
刘放生介绍,这些50岁以上的种田人,分为以下几种情形:一是在本地城乡就业者,农忙时回乡兼营耕作,占20%。二是留在乡下带有孙子女的“蹒跚老人”,占60%。三是少数外出无门的准老年人,约占10%。四是一些回乡建房或短期照顾病痛的在村老年人,顺便耕种,占5%。五是一些在城镇公共部门就业的“半边户”,退休后回到生养之地,经营田园,养老归山,占5%。“近年回流的农民工中,45岁以下的,在村居住一年以上的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