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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谣言围攻新中国--国家年鉴(4)
谣言[YaoYan]四起的恐慌
末世谣言[YaoYan]事实上在全国到处流传,“鼓楼[GuLou]冒烟”只是众多谣言[YaoYan]中的一则。
此时尽管解放军已经控制了大部分省份,共产党在全国范围内也建立起了一整套党政权力控制体制,但是社会上仍然人心浮动,城市与农村的治安仍然相当混乱,而这一[ZheYi]年南方大雨,北方大旱,也让经济起伏不定,物价上下翻飞。
初创时期的共和国,面临着新的考验。谣言[YaoYan]的出现并非偶然,据统计,1949年的春荒造成179万人口外流,1950年这一[ZheYi]数字虽有减少,但也达到35万人之多。在没有现代技术传播手段的时代,最大的信息传播工具就是流民。天灾流行之时,往往也是谣言[YaoYan]横行之际,奇谈怪论层出不穷,以讹传讹的流言和谣言[YaoYan]四处扩散。
1950年最初的三个月里,毛泽东[MaoZeDong]不在北京。他第一次启程前往苏联,去寻求帮助与结盟。谈判时间相当漫长,双方因为荣誉与实惠争执不下,以至于美国有媒体怀疑克里姆林宫扣压了毛泽东[MaoZeDong]。
连外国人都这么怀疑,毛泽东[MaoZeDong]的久未露面在中国引起了更多的谣传。甘肃省兰州市就有谣言[YaoYan]说,“毛主席与苏联商定,要用10万儿童与苏联交换军火”。一时各小学上学儿童骤减。在谣言[YaoYan]煽动下,4月29日四、五百名群众游行,有人乘机高呼“打倒解放军”、“打倒共产党”的口号。
辟谣的办法是,毛泽东[MaoZeDong]公开出席了苏联的一个[YiGe]联欢会,西方的报纸赶紧报道了这位神秘首领的最新消息。
1950年的谣言[YaoYan]不止于此,据研究者侯松涛统计,这一[ZheYi]年各地都出现了类似的谣言[YaoYan]。
在江苏和湖南等地谣传“美国已占领台湾,美国兵舰已开进了吴淞口。”“太平洋与中国沿海各地都由麦克阿瑟来指挥,台湾不可能解放了。”“麦克阿瑟发火啦!已由日本调去五百架飞机,由台湾调去三只军舰……。”“美国与蒋介石已收复海南岛,林彪牺牲啦!”
在河北、山西一带则风传“割蛋”谣言[YaoYan],称“苏联制造原子弹,要用男性的睾丸,女性的乳房做原料。”这则今天看来荒谬不经的谣言[YaoYan],当年却令许多人心寒胆战,在河北蔚县,晚上男人上房站岗,妇女并房睡觉。即使在白天,也是妇女不敢出村探亲,男人懒于下地劳动。由“割蛋”谣言[YaoYan]造成的恐怖氛围,从7月中旬一直程度不同地延续到9月末。
事实上,有些谣言[YaoYan]的确反映了民众的心理,1949年末参与接管广州的杨丰后来回忆说:“当时群众有四怕:一怕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二怕国民党反攻大陆;三怕土匪恶霸打击报复;四怕共产党'共产共妻'。”
1950年的谣言[YaoYan]大都在这“四怕”的范围之内,学者侯松涛认为,其时的谣言[YaoYan]大概可以分为五类,第一种是关于台湾及东北形势问题;第二种则是关于朝鲜战争形势问题;第三种是关于世界大战问题;第四种是关于原子弹和和平签名问题;第五种按照当时的说法,是“挑拨群众与干部关系”的谣言[YaoYan]。
这些五花八门的谣言[YaoYan]一传十,十变百,百变千,变异出无数不同的谣言[YaoYan]。
新政权最初无暇顾及辟谣,时任中共中央主席的毛泽东[MaoZeDong]在这一[ZheYi]年仍把目光锁定在农村,他说,我们要过“两关”,一是战争关,一是土地改革关。其时大局已定,但是各地不时发生小规模的叛乱,特务的破坏。而在农村,涉及数亿人的土改工作刚刚开始,那些命运即将被改变的人们对前途并不乐观。所以毛泽东[MaoZeDong]此年6月在七届三中全会上的讲话声称:“我们不要四面出击,四面出击,全国紧张,很不好。”
与此同时,尽管已经败退台湾,但是蒋介石对大陆的攻心战仍然在底层民众中掀起了新的波浪,国民党除了在电台上做反共宣传[XuanChuan],更利用空军优势,不断地空投、气球空飘传单及食品衣物,邮寄、夹寄所谓“谋略心战”函件和宣传[XuanChuan]品等。江浙沿海城市经常收到这样的“大礼包”,这自然也影响了一些人的判断,一些传单甚至就此成为谣言[YaoYan]的开端。
如是种种,加之民众对美国原子弹的畏惧、对第三次世界大战可能爆发的悲观心态,甚至对共产党政权能否持久的怀疑态度,使得谣言[YaoYan]有了更多的温床得以四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