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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民匆匆踏上赴苏之路 是为毛泽东和嫂子贺子珍劝和?--中国年鉴网(3)
这时,新疆的政治局势已经日趋紧张。为了孩子[HaiZi]们的安全,白天办事处的叔叔阿姨把他们[TaMen]关在屋里看书、游戏,不让他们[TaMen]出门,等到天黑了,才让他们[TaMen]在院子里散散步。
毛泽[MaoZe]民下班后,经常来看孩子[HaiZi]们,还给他们[TaMen]带来新疆葡萄干和奶油点心。小娇娇和二叔特别亲,总是发嗲地依偎在二叔的怀里。
孩子[HaiZi]们在“八办”过了十几天黑白颠倒的日子,终于要启程前往苏联[SuLian]。毛泽[MaoZe]民关心地嘱咐他们[TaMen],一路上都要注意什么,还特别托付朱敏照顾好小妹妹。
送走娇娇,毛泽[MaoZe]民的心情越发沉重:这孩子[HaiZi]将与她母亲团聚,可她能受得了那苦吗?
一脸稚气的小娇娇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是最后一位见过二叔毛泽[MaoZe]民的毛家人……
1941年6月22日,希特勒撕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对苏联[SuLian]发动闪击战。德军的兵锋直逼莫斯科[MoSiKe]城下。战争爆发不久,贺子珍和张梅从莫尼诺儿童院转移到伊万诺夫国际儿童院。伊万诺夫地处莫斯科[MoSiKe]西北,距离战场比莫斯科[MoSiKe]城还要近,飞机轰鸣和爆炸声终日不断。“一切为了前线!”是全体苏联[SuLian]公民的行动口号。
战争在残酷地进行着。红色救济会配给儿童院的食品明显不足。按规定,儿童院的每名职员每天有800克的面包,小孩子[HaiZi]有600克。而多数时间,孩子[HaiZi]们要靠土豆果腹,甚至要靠自己的劳动获取食物和生活必需品。当时,学校设有工艺课,女孩子[HaiZi]学缝纫,给前线的红军战士做内衣;男孩子[HaiZi]学做木工活儿,为前线钉制木箱。为了做饭和取暖,孩子[HaiZi]们要到很远的林区自己伐木,然后劈成合适的柴块,再用爬犁拉回来。孩子[HaiZi]们还在学校附近开荒种菜。而贺子珍一直没有合适的工作[GongZuo],又没有参加伐木,也没有种菜,因此,她无法取暖,也没有菜吃,只能得到400克的面包。她只好卖掉从中国带来的手表、钢笔和衣物,换取食品,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
这时,张梅的婚姻生活也遭受到打击。据当年中国党校的同志回忆:林彪自受伤后,性情变得很郁闷,不愿意多接触人,经常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表情木讷地陷入深沉的思考,偶尔看一些军事方面的书籍,就是吃饭也要让人端到寝室里。而张梅年轻,活泼好动,又喜欢热闹,这让林彪非常反感,常常为此大发脾气,甚至阻止张梅外出。两人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在林彪离开苏联[SuLian]之前,他与张梅正式离婚。
因为冬天没有生火,身体瘦弱的娇娇经受不了严酷的寒冷,不幸得了一场重病,一连9天不省人事,几乎失去生命。后来,是贺子珍把她从医院接回来,带在自己身边,从此再没有送娇娇去幼稚园。
看着眼前的窘境,贺子珍又想到自己生下的其他5个孩子[HaiZi],除了在莫斯科[MoSiKe]生下的男孩在托儿所病死外,其他4个孩子[HaiZi]均已失散于国内的4个省,要想找到他们[TaMen]谈何容易!
离开中国党校后,在近3年羁留于苏联[SuLian]的时间里,贺子珍一直在困苦中煎熬着。她曾几次给共产国际干部部写信请求帮助,希望得到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GongZuo],只要有饭吃就够了。然而,她哪里知道,1943年5月,共产国际已经宣布解散。
这时,国际儿童院来了一位新院长,名叫玛尕洛夫。他对中国孩子[HaiZi]非常歧视,总是挑刺儿找茬儿,大加呵斥。苏联[SuLian]卫国战争期间,儿童院的食品本来就不充足,玛尕洛夫还从中克扣供他们[TaMen]夫妇吃小灶,他们[TaMen]餐桌上总不断肉食和蔬菜。
贺子珍语言不通,说话又很急躁,她的要求往往得不到院方的理解和支持。玛尕洛夫还经常训斥她:“你待在这里不想干活儿,难道还要我们养活你们这些懒虫!”这种人格上的侮辱,谁也无法接受,更何况贺子珍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女将。她一再给有关方面写信,申述情况,希望能得到一些帮助。
然而,苏联[SuLian]正在抗击德国法西斯,谁又能有更多的精力来照顾、帮助贺子珍呢?她火爆的脾气终于让她怒不可遏。
玛尕洛夫竟强行把贺子珍送进精神病院……
贺子珍在苏联[SuLian]的境遇的确是悲惨的,但与其他在苏联[SuLian]失踪的同志相比,她还算是幸运的。
1946年,中共中央候补委员王稼祥和中共东北局副书记罗荣桓先后到苏联[SuLian]养病。他们[TaMen]了解到贺子珍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情况,随即向国内作了报告,经中共中央与苏联[SuLian]有关方面交涉,贺子珍终于重获新生。
1947年春天,冰雪消融,树绿了,草青了,花开了。贺子珍带着岸青和李敏终于回到阔别10年的祖国。李敏在《我的父亲毛泽[MaoZe]东》一书中记录了这段感人的情景:
妈妈盼望的日子终于到了。我们从莫斯科[MoSiKe]起程,乘火车回国了。
从莫斯科[MoSiKe]到哈尔滨,要穿越苏联[SuLian]的大半部地区,听说我们要走八天八夜才能到呢!
我不时看着妈妈。她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脸贴着车上的玻璃窗向外看着。我奇怪,她在想什么?找什么?看什么呢?
当火车靠近中国边境时,妈妈一直站在车窗边。我明白了,妈妈是想快点,再快点回到祖国的怀抱,回到她曾经出生入死捍卫过的那块属于她自己国家的土地上。
列车终于驶进哈尔滨车站。人们都站起来,准备下车了。我紧紧拉着妈妈的手,随着人流向车门走去。我感到妈妈的手心里有些汗,她的手在微微地颤抖。我抬头看了看妈妈,她的脸上流露出喜悦、兴奋和幸福的神情,激动的泪花在她的眼睛里转着。当来到车门口的那一刻,妈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意思是说:终于到家了!我终于站在自己祖国的土地上了!我终于摆脱了令人恐怖的日子,摆脱了寄人篱下的生活,我真正的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