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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摄影家翁乃强:1966年毛主席天安门彩照引轰动--国家史册(3)
■每单元结束我们[WoMen]集体到吴作人先生家去聆听总结
从美院附中毕业要考美院油画系时,我还挺紧张的,因为刚好是1958年嘛,美院经过反右斗争,当时[DangShi]要“掺沙子”,开展了一次规模不小的关于“教育革命”的讨论,这次讨论在群众中形成的主导看法是:美院的培养目标应该是“普通劳动者”,不应该是“专业美术工作者”。这次讨论的直接结果是油画系在这一年招收了工农班,要增加好多工农学生。附中的很多[HenDuo]同学考得挺好的,就没有让上大学。当年油画系招收了十七位学生,其中只招了四位美术学院附中的毕业生,其余有两位是少数民族学生,四位普通高中毕业生,余下的七位是从工厂和农村来的工农兵学员。结果后来[HouLai]工农学生没有学下去,好多半路走了,因为他们基础太差了,赶不上来。我附中同学那些没考上的,很多[HenDuo]后来[HouLai]都画得很好,很有成就。
我赶上了美院“开门办学”,油画系下乡,在石景山模式口,一边劳动一边画。我们[WoMen]跟着果树队、养牛队干活,还要到石景山钢铁厂参加搬运铁碴的体力劳动。当时[DangShi]分为甲、乙两个班,甲班由附中毕业和高中毕业学生组成,乙班为工农兵学员组成。艾先生主要是抓乙班学员的教学,甲班是詹建俊先生主抓。因为学校离法海寺不远,有很多[HenDuo]壁画,黄均老师带我们[WoMen]临摹那些明代壁画,我临过那个光头的小沙弥。
过了一阵子,感觉开门办学不行,还得回学校,素描课、色彩课这些基础要打好。其实那时[NaShi]还有过很多[HenDuo]争论呢,比如人体模特还画不画,后来[HouLai]打了个报告,毛主席[ZhuXi]对人体教学有个批示,说,人体还是科学的东西,作为美术教学还是应该坚持,有些损失也是值得的。假如没有这个[ZheGe]话,人体课也不会恢复了。
那几年吃什么呢?把杏树叶子打下来,放在大桶里洗了,用开水泡,沤烂后挤干水剁细,在锅里煮开,最后撒一点儿棒子面,一人一碗,吃那个东西。我们[WoMen]都浮肿,脸和腿,一按就是一个坑,医务室就给我们[WoMen]发药,装在小药袋子里,每天一小包,里面是炒黄豆。后来[HouLai]回学校我们[WoMen]还自己在空地种了菠菜、蔓菁,刚长出来一点儿,还没长好呢就拔了吃了。
就这样,我也没想过回头去找爸爸妈妈,那时[NaShi]已经习惯了,感觉学校就是我的家了,同学就是我的兄弟。我的自行车——从海外带回来的凤头,大家都用,谁都知道我的车是“公车”,谁都借,下乡时,食堂大师傅就弄了自行车去买菜、驮东西。我带回来的手风琴,班上跳集体舞的时候就拿它去伴奏。
1960年我们[WoMen]从模式口回到校尉胡同美术学院原校址上课。学到第三年,要报考工作室。当时[DangShi]设立了吴作人工作室、罗工柳工作室、董希文工作室——不过后来[HouLai]不以人名叫了,而是叫第一工作室、第二工作室、第三工作室这样的,其实第一工作室就是吴作人工作室,是北欧画派的;第二工作室是苏派的,俄罗斯画派的,罗工柳他们从苏联回来的;第三工作室就是董希文,是欧洲偏现代一点儿的,那时[NaShi]这个[ZheGe]第三工作室老是挨批,他们可能思想比较超越一点,画些印象派什么的。
我义父李曼峰也是北欧画派的,我受他影响,也一向喜欢,就报了吴作人工作室,没想到还真考上了。当时[DangShi]因吴作人先生身体有病,主要由油画系主任艾中信先生主持工作室的教学工作,吴先生每周由艾先生陪同来画室为学员授课,每单元结束我们[WoMen]集体到吴作人先生家去聆听总结。
■我有相当数量的彩色反转片,这是在其他传媒工作的摄影师所不可能做到的
从美院毕业,分配我到《人民中国》日文版杂志社,主要让我搞版面设计,后来[HouLai]《人民中国》的老记者黄祥坤知道我会照相,让我也拍点东西,后来[HouLai]看我拍的挺好,就让我当摄影记者。
刚到《人民中国》,没有照相机,我就拿我父亲给我买的蔡司,那种折叠式的,像手风琴样子的,可以拍8张,也可以拍16张,拿那个东西去采访。我记得就拿着那个去的林县采访红旗渠。
那时[NaShi]在杂志上连名字都不登,就是署“本刊记者”,后来[HouLai]周总理说不行,才又恢复署名。总理说,这不光是要出名,还有要负责任的问题。
毛主席[ZhuXi]接见红卫兵,大串联,串联回来上山下乡,后来[HouLai]搞斗批改,样板戏。包括广东省革命委员会成立的时候,黄永胜到农民运动讲习所都拍了,一直到打倒四人帮,怀念周总理,宣传张志新,恢复高考……我想的就是记录我所看到的,就是要记录我生活的时代。
大串联时,红卫兵长征,我自己提出来的,跟着哈军工的86团一块儿走。我到江西跟他们会合,从瑞金走到了长沙。本来计划要走到遵义,再北上到延安,我也下决心了,他们走多远,就跟着走多远。很累的,要背着相机、镜头,背着睡袋,一路步行。走到哪儿,就在公社和衣而卧,稻草堆上。吃饭也不要钱,走哪儿吃哪儿,南方都是大木桶煮的米饭,萝卜汤、辣椒、茄子什么的。有时到地方时间不对,开过饭了,食堂没饭了,就饿一顿,忍着。
一路走一路拍,老红军将军甘祖昌,解甲归田当农民,养猪种地,我去拍了,他扛着锄头下地,家里养的猪好大好大。红卫兵走到哪儿吃到哪儿,没得吃了,总理派飞机送饼干,我拍了送干粮的飞机。拍了在黄洋界上学语录的红卫兵,“黄洋界上炮声隆”嘛,那儿一批批的红卫兵特多,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最后没走完,大串联也花费很多[HenDuo]钱,免费坐车、吃饭,各地都受不了了。后来[HouLai]陈伯达让红卫兵回来,“回校闹革命”,大串联就结束了。
上山下乡时,我想跟踪采访,去了北大荒,我弟弟回国去了华侨补校,没几天就到北大荒去了,上山下乡。我去,看知识青年,也看看我弟弟。拍了那里青年自己盖房子,修桥,抬水,种田,早请示晚汇报。他们在城里有很大的理想,要响应毛主席[ZhuXi]的号召,到农村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有的还写了血书。可是到了具体的地方,坐爬犁进去才到知青点,他们心理的变化很多[HenDuo],这么大的荒原,全是水泡子,蚊子又多,心里摸不着底,所以他们的表情很复杂,各种各样的表情。我也都拍了。
我在北大荒呆的时间比较长,就在卫生所里跟我弟弟住了一段,他小嘛。他在北大荒当上了卫生院的赤脚医生,谁受伤了给抹点药,发一点药什么的。后来[HouLai]表现不错,被保送上了北师大的历史系,后来[HouLai]留校,又考上美国人类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