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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与国文老师汪宏声--国家史册
中学时代的先生[XianSheng]我最喜欢的一位是汪宏声先生[XianSheng],教授法新颖,人又是非常好的。所以从香港回上海[ShangHai]来,我见到老同学就问起汪先生[XianSheng]的近况,正巧他不在上海[ShangHai],没有机会见到,很惆怅。——张爱玲[ZhangAiLing]
□蔡登山(台北 学者)
张爱玲[ZhangAiLing]的高中国文老师汪宏声写了一篇《记张爱玲[ZhangAiLing]》,为我们留下了张爱玲[ZhangAiLing]求学的重要史料。但有关汪宏声的生平资料,却都无人言及。
张爱玲[ZhangAiLing]说:“中学时代的先生[XianSheng]我最喜欢的一位是汪宏声先生[XianSheng],教授法新颖,人又是非常好的。所以从香港回上海[ShangHai]来,我见到老同学就问起汪先生[XianSheng]的近况,正巧他不在上海[ShangHai],没有机会见到,很惆怅。”
据史料家秦贤次的资料说,汪宏声是浙江吴兴人,一九一○年生,一九三○年于上海[ShangHai]光华[GuangHua]大学第五届教育系毕业。一九三六年九月,任上海[ShangHai]圣玛丽亚女校国文部主任,成为张爱玲[ZhangAiLing]高三毕业班的国文老师。
汪宏声也是位翻译家,曾译有美国小说家奥尔珂德的长篇小说三部曲:《好妻子》(1936年5月)、《小妇人》(同上)、《小男儿》(1937年1月),收入钱公侠主编的《世界文学名著》丛书中;另又以沈佩秋的笔名,译有王尔德的《莎乐美》(1937年1月)、易卜生的《娜拉》(1937年4月)、果戈里的《巡按》(1937年5月),收入钱公侠、谢炳文(后改名谢然之,1949年到台湾后,成为台湾新闻界大佬。)主编的《世界戏剧名著》丛书中。
钱公侠(1907—1977)是浙江嘉兴人。一九二八年十月,当钱公侠还在上海[ShangHai]光华[GuangHua]大学二年级时,已在上海[ShangHai]春潮书局出版他的第一部作品《怅惘及其它》,收短篇小说7篇。钱公侠系当时光华[GuangHua]大学锋头最健的学生之一。一九二九年四月九日,曾与沈祖牟以“光华[GuangHua]文学会”名义拜访鲁迅,邀请鲁迅及郁达夫来光华[GuangHua]演讲。一九二九年六月七日,又与储安平等组织“光华[GuangHua]剧团”,显示出他在文艺上的多方面兴趣。
抗战时期,钱公侠在上海[ShangHai]沦陷区亦是一活跃的作家、编辑家。一九四二年十二月,在上海[ShangHai]与周越然、柳雨生(光华[GuangHua]附中出身)、周黎庵、陶亢德、潘序祖(光华[GuangHua]附中教师)、冯和仪(苏青)、杨光政(原名晋豪)、杨桦(之华)等人发起筹建“中国文化人协会”。其后任《语林》月刊的主编,《中华日报》的主笔等。
一九四四年十二月,当钱公侠创办《语林》月刊时,他希望借张爱玲[ZhangAiLing]的名声为自己的杂志大壮声威,于是他找到光华[GuangHua]的学长汪宏声写了一篇《记张爱玲[ZhangAiLing]》。张爱玲[ZhangAiLing]说:“没想到今天在路上遇到钱公侠先生[XianSheng],知道汪先生[XianSheng]为《语林》写了一篇文章关于我。我等不及,立刻跟钱先生[XianSheng]到印刷所去看清样。”钱公侠与张爱玲[ZhangAiLing]应是熟识的,在这之前他们同在《杂志》写稿。一九四四年八月二十六日《杂志》社在康乐酒家举行“《传奇》集评茶会”,出席的人员中就有钱公侠。
《记张爱玲[ZhangAiLing]》一文其中有一段说:“她一贯地懒惰,还是什么都‘我忘啦!’我记得有一次她欠交了一期作文,我催他,她说‘我———’我不等她说下去,便接着说‘———忘啦!’她笑笑,隔不多久,她交来一篇。我一看,却就是《霸王别姬》的上半篇,原来她要把这一篇充两期作文哩!所以最近在报上看到了平襟亚先生[XianSheng]与张爱玲[ZhangAiLing]的一番‘灰钿’交涉,我若有所悟,想起了《霸王别姬》充两期作文的一桩公案,‘夫子’不禁‘莞尔’了。”汪宏声万万没有想到,他这种玩笑似的联想,正好进一步坐实了张爱玲[ZhangAiLing]可能多拿《万象》老板平襟亚的一千元预支稿费而忘了的负面形象。
对于“一千元钱灰钿”这件事,张爱玲[ZhangAiLing]本不愿多言,为不使自己尊重的国文老师汪宏声甚至大众误解,她写了一篇《不得不说的废话》在一九四五年一月二十五日出版的《语林》月刊加以申辩,她说:“我替《万象》写《连环套》。当时言明每月预付稿费一千元,陆续写了六个月,我觉得这样一期一期地赶,太逼促了,就没有写下去。此后秋翁先生[XianSheng]就在《海报》上发表了《一千元的灰钿》那篇文章,说我多拿了一个月的稿费。柯灵先生[XianSheng]的好意,他想着我不是赖这一千元的人,想必我是一时疏忽,所以写了一篇文章在《海报》上为我洗刷,想不到反而坐实了这件事。其实错的地方是在《连环套》还未起头刊载的时候———三十二年十一月底,秋翁先生[XianSheng]当面交给我一张两千元的支票,作为下年正月份二月份的稿费。我说:‘讲好了每月一千元,还是每月拿罢,不然寅年吃了卯年粮,使我很担心。’于是他收回那张支票,另开了一张一千元的给我。但是不知为什么帐簿上记下的还是两千元。”
编者钱公侠为公平起见特别在这一期有一说明:“本刊前期所载汪宏声先生[XianSheng]之《记张爱玲[ZhangAiLing]》一文,其中提到‘一千元灰钿’的话,作者无心,编者失察,致张女士不能不来稿声明,以免读者误会。然此事既与秋翁先生[XianSheng]有关,编者乃不能不事前向翁说明,请略书数语,与张文同时发表,以避免片面攻讦之嫌。编者并向翁声明,不能将张文出示,以昭公道,故秋文仅为事实之说明而已。”于是平襟亚又写了《“一千元”的经过》同时登载这期杂志,平襟亚并把《连环套》的稿费清单附于文后,详注张爱玲[ZhangAiLing]收取稿费的日期、数额和取款方式,总之,他坚持认为张爱玲[ZhangAiLing]欠款一事确凿无误。
而汪宏声在同期还有《“灰钿”之声明》,对其无心之言有所说明:“予之‘若有所悟’乃指爱玲因平先生[XianSheng]不加稿费,而缩短篇幅,颇与一稿充两期作文事相类,故而‘莞尔’并非即以‘灰钿’确有其事,亦非以学生时代一篇作文充二篇与作家时代之‘灰钿’云云有何因果关系也。”
张爱玲[ZhangAiLing]的《连环套》于一九四四年一月起在《万象》连载,但至同年六月连载六期就“腰斩”了,成了张爱玲[ZhangAiLing]未完成的一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