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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之子周海婴:生活在父亲的影子之外--中国年鉴网(4)
永远的镜匣人生
周海[ZhouHai]婴一出生仿佛就注定要与摄影结下不解之缘。第100天,小海婴就被鲁迅[LuXun]抱到上海的照相馆拍了照片。“1936年秋末,父亲[FuQin]过世之后,悲痛的母亲健康状况很不好,于是一位蔡姓阿姨建议母亲去杭州异地休养,她认为至少有助于减轻失去亲人的哀伤。母亲自然不能丢下方才8岁的我,让我随去做‘跟屁虫’。蔡阿姨有一支黑色小型相机,不时地拍些风景。很快她看出了我对相机的好奇,经不起我左缠右磨,允许我按了几次快门,这一年算是我摄影的开端。”周海[ZhouHai]婴回忆说那只照相机是德国蔡司厂的康太时Contax。
“1943年的一天,母亲有一位比较富裕的朋友借给我一只小方木匣镜箱,由此我正式开始学习摄影了……1944年,我把积攒的零花钱和压岁钱合在一起,走进曾在橱窗前流连‘观察’了多少次的二手相机店。那些德国高档机种是初学者不可企及的,有几只日本产仿制品,羞涩的口袋尚能承当,记得它是一只最便宜的翻盖皮腔式相机,日本f4.5镜头,康搬快门1-1/200秒,使用127底片,拍16张。我用过几个月之后,为了缴无线电夜校的学费,只好把它卖掉……”1948年11月在离开香港前往东北解放区前,由于气候的因素,周海[ZhouHai]婴曾和母亲商量购置冬衣的事,最终决定去价格低廉的旧货市场购买二手衣服。就这样,周海[ZhouHai]婴省下了800多块港币。于是,酷爱摄影的他马上货比三家,买下一台低价的“禄莱”Rolleiflex相机,又买了20多个胶卷。周海[ZhouHai]婴说:“我很感谢母亲支持我的兴趣,宁可穿旧衣服也要满足我的心愿。”
为了安全,这次民主人士北上解放区是完全保密的,没有摄影记者跟随报道。周海[ZhouHai]婴在路上拍下了许多珍贵的照片,无疑弥补了中国现代历史上最重要的影像空缺。其中有一张《民主人士讨论新政府的召开》,反映是在沈阳市的铁路宾馆大会议室内民主党派讨论学习的会场情况,“冬季下午室内光线不足,勉强用慢速拍了两帧,虽然清晰度差,又非广角镜头,能够留下这历史的瞬间,于国于民我心足矣”!
周海[ZhouHai]婴一辈子酷爱摄影,共拍摄2万余张照片。他把镜头对准社会底层的劳苦平民,尤以反映上海难民、上海“二六”轰炸、民主人士秘密前往东北解放区、辅仁大学和北京大学校园生活等20世纪四五十年代上海和北京的社会生活、市井风貌的系列照片弥足珍贵,记录下的茅盾、巴金、萧军、季羡林等著名作家学者的图像都已成为珍贵史料。他在回忆拍摄“二六”轰炸情形时说:“1949年初夏,我从华北大学短期学习结束,廖承志建议我们几个‘孩子’,各自补习所缺的高中文化课程后,第二年去苏联求学。这样,我返回上海旧址霞飞坊寻师回炉。不久,抗美援朝开始,我在三楼阳台听到飞机投弹轰炸声,看到窜天的浓烟,这便是‘二六’轰炸上海卢湾区。冲天黑烟被我拍了下来。隔天,我又和表兄马永庆赶去现场拍摄残存废墟,进入现场时,我们被警卫所阻,亏得那时候我们不知天高地厚地自己[ZiJi]印了名片,叫作‘海马摄影社’,凭这枚小片子,才得到许可进入警卫圈内。进去后我拍到了一批炸毁的废墟,还有伤亡家属悲痛欲绝的镜头。”
老年的周海[ZhouHai]婴虽然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到处去拍照了,但摄影依然是他的最大爱好。数码时代来临,摄影技术发生革命,他也努力地跟随时代,平时用数码相机拍照。他总是称自己[ZiJi]是“准摄影家”。
2011年4月7日凌晨5时36分,周海[ZhouHai]婴在北京医院走完了81岁的人生旅程。周海[ZhouHai]婴的长子周令飞说,父亲[FuQin]的遗嘱共有6条,第一就是希望作为鲁迅[LuXun]的后代,要承担起弘扬其思想、传播其精神的使命和责任;第二是办好鲁迅[LuXun]文化中心,将来成立鲁迅[LuXun]基金会。
在周海[ZhouHai]婴的遗体告别仪式上,他头枕鲜花,身覆党旗。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怀着沉痛的心情向他作最后的告别。与大多数告别仪式不同的是,礼堂内回响的不是凄婉的哀乐,而是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这是周海[ZhouHai]婴生前最喜欢的音乐。
7岁时父亲[FuQin]去世,81岁时终于与父亲[FuQin]天堂相见。儒雅、温和的周海[ZhouHai]婴追随伟大的父亲[FuQin]去了,他之所以被人记忆并不因为他的伟大,而是因为他的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