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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隐瞒了什么:囚慈父于后宫 曾有弑父之心--中华人民共和国年鉴(8)
第三,讨论至此,我们[WoMen]就要引出又一个[YiGe]足以证明第二战场存在的有力证据,那就是秦王妃长孙氏在玄武[XuanWu]门之变中的动向、及其所发挥的相关作用。
按《旧唐书·文德皇后长孙氏传》,当李世民[LiShiMin]“方引将士入宫授甲”时,长孙氏“亲慰勉之,左右莫不感激”。《新唐书·文德长孙皇后传》称:“及帝授甲宫中,后亲慰勉,士皆感奋。”两《唐书》都记载了长孙氏跟随李世民[LiShiMin]一起进入了太极宫,这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她的任务仅仅是去慰勉将士的吗?
我们[WoMen]认为,事实并没有这么简单。
长孙氏之所以出现在太极宫中,至少可以证明以下三点:一,秦王府的精锐确实已经倾巢而出,府中防守空虚,早就做好失守的打算,所以李世民[LiShiMin]才会把长孙氏带在身边,以免遇害;二,既然两《唐书》都明确记载,李世民[LiShiMin]和长孙氏不但一起带着将士进入太极宫,而且还在宫中“授甲”,那么李世民[LiShiMin]在宫中开辟第二战场的事实就更是毋庸置疑了;三,在李世民[LiShiMin]“囚慈父于后宫”的过程中,他们夫妇肯定是有所分工的,长孙氏所充当的很可能是“安抚使”的角色。
也就是说,李世民[LiShiMin]及其将士负责对付皇帝[HuangDi]身边有可能顽抗的侍卫,手段是采用武力;而长孙氏则负责对付余下那些嫔妃、太监和宫女,手段则是尽力安抚。道理很简单,李世民[LiShiMin]入宫的目的是为了控制皇帝[HuangDi],而不是无端杀戮,所以他会尽量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佳的结果,只要是能够安抚的人,李世民[LiShiMin]绝不会轻易诉诸武力。
因此,长孙氏此时所起到的,就是秦王府的任何人(包括李世民[LiShiMin])都难以发挥的作用。凭着女性亲切温婉的先天优势,加之秦王妃的尊贵身份,以及平素与后宫嫔妃的交情,还有谁比她更适合担任“安抚使”的角色呢?
关于长孙氏在玄武[XuanWu]门之变中的重要作用,《旧唐书·房玄龄传》中还有一处记载可资佐证:“玄龄尝因微谴归第,黄门侍郎褚遂良上疏曰:‘及九年之际,机临事迫,身被斥逐,阙于谟谋,犹服道士之衣,与文德皇后同心影助,其于臣节,自无所负。’”
众所周知,房玄龄在玄武[XuanWu]门之变的功臣榜上名列第一(《旧唐书·房玄龄传》:“贞观元年,……论功行赏,以玄龄及长孙无忌、杜如晦、尉迟敬德、侯君集五人为第一”),假如长孙氏没有在玄武[XuanWu]门之变中发挥别人难以替代的作用,褚遂良又怎么可能把她和第一功臣房玄龄相提并论呢?
综上所述,我们[WoMen]完全有理由认为,李世民[LiShiMin]在玄武[XuanWu]门之变中确实曾经“囚慈父于后宫”,而有关这个“囚父行动”的具体过程,虽然现有史料均不可考,但我们[WoMen]仍然可以依据常识和逻辑来作出进一步推断。
首先我们[WoMen]可以提一个[YiGe]问题:李世民[LiShiMin]囚父的目的是什么?
答案很简单,当然是逼迫父亲交出政权。
接着我们[WoMen]还可以问:假如李渊坚决反抗,誓死也不交权,那李世民[LiShiMin]该怎么办?
答案只能是一个[YiGe]字——杀!
至此,我们[WoMen]已经逼近了李世民[LiShiMin]竭力向我们[WoMen]隐瞒的那个真相[ZhenXiang]的核心。
也就是说,在李世民[LiShiMin]的计划中,他入宫控制高祖[GaoZu]的行动必然会分成三步:第一步是“囚父”,亦即消灭有可能顽抗的禁军侍卫,将高祖[GaoZu]和近臣们彻底控制起来;第二步就是“逼父”,亦即让某个将领出面,逼迫高祖[GaoZu]下诏,把军政大权移交秦王;最后一步,也是李世民[LiShiMin]最不希望走到的一步,那就是——假如高祖[GaoZu]誓死不从,李世民[LiShiMin]就不得不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被迫“弑父”!
这样的“三步走”是任何一场逼宫行动都不可避免的内在逻辑。因为对于高祖[GaoZu]李渊这样一个[YiGe]大权在握的皇帝[HuangDi]来说,假如他始终不肯屈服于李世民[LiShiMin]的意志,坚决不肯以他的名义发布诏书,将军政大权移交给李世民[LiShiMin],那么李世民[LiShiMin]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杀了他。
或许有人会说,采用软禁手段、然后矫诏夺权也未尝不是一个[YiGe]办法。但是如此一来,李世民[LiShiMin]无疑要承担一个[YiGe]很大的政治风险——只要高祖[GaoZu]不死,那么即便秦王要矫诏夺权,那些仍然忠于皇帝[HuangDi]的文臣武将们也有可能会识破秦王的阴谋,因而拒不奉诏,发兵与李世民[LiShiMin]对抗。到时候不光京师会爆发大规模的流血冲突,整个帝国也完全有可能陷入内战。所以,在李世民[LiShiMin]率兵入宫的时候,他心里肯定已经做好了“弑父”思想准备,因为这是代价最小、成本最低、最能够避免上述政治后遗症的唯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