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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朝的极端政治:前朝功臣司马光差点儿被"掘墓劈棺"--中国年鉴
宋哲宗赵煦(1076年1月4日-1100年2月23日),北宋第七位皇帝(1086年—1100年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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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打击政治对手的绝佳流放地
宋神宗死的时候只有38岁。这个胸怀大志的理想主义者平生只做对了一件事情[ShiQing]:发动变法[BianFa]。他也只做错了一件事情[ShiQing]:停止变法[BianFa]。有人指责他没有[MeiYou]推进民主体制,我以为这跟指责乔丹(国际篮球明星)为什么不踢足球一样不靠谱。他在他的年代,只能作出符合当时政治、经济、文化水平的选择。
宋神宗撒手而去,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给他的继位者宋哲宗。哲宗只有9岁。这样的年龄只适合赖在妈妈怀里撒娇,显然不适合坐在龙椅上对着群臣发号施令。因此,又一位女人娉娉婷婷地走上了前台——这种事情[ShiQing]我们有一个专业词语,叫“垂帘听政”(当然,这事儿还得数老佛爷慈禧太后[TaiHou]干得漂亮)。此女人即高太后[TaiHou],宋神宗他妈。
宋神宗他妈跟宋神宗走的完全是两条路子。具体做法就是任命守旧的元祐党人[DangRen]精神领袖司马光[SiMaGuang]做宰相。司马光[SiMaGuang]也不含糊,十几年的隐居生活把他这个“老宅男”逼成了“变态男”:他一上任就砍了“三板斧”,把王安石辛辛苦苦砌了9年的花园全部推倒,连很少有人异议、于民于国两相利的免役法也不得幸免。
朱熹对司马光[SiMaGuang]这人看得很透,说他认死理,凡是让老百姓掏腰包的事情[ShiQing],他都认为是坏事儿——司马光[SiMaGuang]不知道,其实大多数老百姓很赞成免役法。苏轼也看到了这一点,找司马光[SiMaGuang]商量,把这些对百姓有利的新法留下来。苏轼是个直肠子,他直言不讳地批评道:“差役、免役,各有利害。”司马光[SiMaGuang]当然不高兴了,自己走开。苏轼又追进政事堂,这回司马光[SiMaGuang]可就“色忿然”了。不识眉眼高低的苏轼又讲了半天,依然打动不了司马光[SiMaGuang],出了政事堂气得大叫:“司马牛!司马牛!”
除了把新法废“光”之外,高太后[TaiHou]与司马光[SiMaGuang]还竭力把新党赶“光”——统统赶出权力中心。蔡确、章惇、吕嘉问、邓绾、李定等一大批变法[BianFa]“急先锋”被贬,就连已经[YiJing]在新党内讧中出局的吕惠卿也遭到清算。他被贬建州,一贬九年,其间连冷水都不敢喝,唯恐喝了生病,被说成对朝廷不满。
旧党中的人也觉得对新党做得过分了些。比如,蔡确被贬后,在流放途中写了《夏日游车盖亭》十首绝句,被曾与他有过节的人告发到朝廷。高太后[TaiHou]大怒,召集大臣商量该如何惩罚他。文彦博提议把蔡确跨省赶到岭南去,右相范纯仁不无担忧地说:那条路自打丁谓被贬斥以后就没人再去了,此路一开,搞不好有一天我们也会被“跨省”的。
岭南与海南当时属未开发地带,瘴气重,是打击政治对手的绝佳流放地。
车盖亭诗案是继乌台诗案以来打击面最广、打击力度最大的一项文字狱案(当然不能与清朝的文字狱相提并论)。元祐党人[DangRen]利用高太后[TaiHou]对蔡确等人的不满,捕风捉影,对整个新党集团进行了一次斩草除根式的清算。在高太后[TaiHou]与司马光[SiMaGuang]的策划下,宋朝[SongChao]政治开了一个恶劣的先例:要么全面肯定,要么全面否定——这种毫无节制的党派之争把羸弱的宋朝[SongChao]折腾来折腾去,从而为靖康之耻预留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