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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借枪》触摸民国天津:九国租界业主多是富庶华人--国家史册
1922年至1928年,各派军阀轮番占领天津[TianJin],老城区炮火连天,租界[ZuJie]却别有一番太平。为了躲避战火,大批华人富户从旧城区逃难过来,租界[ZuJie]出于税收考虑,开始接收这些民国时期的中国[ZhongGuo]有钱人。
摘自《文史参考》杂志2011年第7期
2011年3月,《借枪》这部另类谍战剧闯入人们视野,大家最开始关注它,是因为这个剧的主创源自那部被公认制作虽糙,却好评如潮的国产谍战剧——《潜伏》,《潜伏》里让人无法喘息的紧凑剧情和跌宕的人物命运,让小眼睛孙红雷和傻大姐姚晨大火了一把。“忘记《潜伏》吧,我们来看《借枪》。”虽然导演姜伟、编剧林黎胜,原著作者龙一都表示不在乎是否超越前作,但人们却无法不拿它去和《潜伏》作比较。
《借枪》讲述了中共天津[TianJin]地下党情报组熊阔海,在行动组刺杀任务失败后,毅然扛起暗杀日军头目的大任,无奈之下他将暗杀演变为一场明杀,在众目睽睽下举枪射向日本[RiBen]驻屯军司令加藤敬二。之所以说这个地下党另类,是因为剧中[JuZhong]的这位“天下第四条好汉”每天东奔西跑、谎话连篇,只为了一件事——找钱。
熊阔海每天一睁眼,面对的就是[JiuShi]各种欠债和开销,连刺杀行动的机枪都是租来的。他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为了弥补亏空极尽油腔滑调之能事,有观众甚至感言,自己晚上做梦都在替熊阔海筹钱的事犯愁。看惯了《潜潜》中余则成在鸡窝里藏金条,刘新杰在《黎明之前》中每天把威士忌当水喝,《风声》里的顾晓梦穿着手工缝制的真丝旗袍,观众一时还真没法接受这个史上最窘迫间谍。龙一在接受本刊采访时却一再强调,《借枪》的人物是虚构的,剧情是虚构的,但熊阔海代表了城市大多数底层地下党的真实状态。城市的“大多数”究竟什么样?我们可以先来看看这座“城”。
九国租界[ZuJie]的业主多是富庶华人
《借枪》把故事放在了民国28年(1939年)的天津[TianJin],电视剧中[JuZhong]的熊阔海穿梭在日租界[ZuJie]和法租界[ZuJie]之间,精心编织着自己颇为得意的情报网络。从1860年开埠以来,天津[TianJin]就有了租界[ZuJie],1948年10月租界[ZuJie]收回事宜才尘埃落定,历时近90年,这意味着很多天津[TianJin]人从出生到死去都伴随着租界[ZuJie]的存在。上世纪初,天津[TianJin]已经有英、法、美、日、德、俄、奥、意、比九国租界[ZuJie],是我国租界[ZuJie]数量最多的城市,九国租界[ZuJie]的面积总和达到旧城区的9.82倍。
西方国家在中国[ZhongGuo]开辟租界[ZuJie],起初是要建立独立于中国[ZhongGuo]主权、形成天津[TianJin]旧城区的洋人居住区。20世纪最初的30年间,数以万计的西方移民来到天津[TianJin],包括官员、商人、传教士等,他们来中国[ZhongGuo]开设洋行,传教布道,管理事务,却与中国[ZhongGuo]人相隔离,形成一道独特的景象。
大批洋人的到来无形中把西方文化、建筑、绘画、音乐等元素带到这座海滨城市,自来水、电灯、有轨电车、开启式铁桥、跑马场一一出现。当时西方的新鲜玩意儿最先传到南部的上海,其次就来到天津[TianJin],这里绝对是中国[ZhongGuo]北部的时尚之都。电视剧中[JuZhong]的时髦女郎裴艳玲走马灯似地换着令人惊艳的西式服装,那些款式即使在今天也不过时。熊阔海的西服现在看来极为普通,在当时却算得上摩登。1929年天津[TianJin]利顺德饭店还举办过一届“万国服装大会”,轰动津城。
天津[TianJin]的外国侨民最多时达到7万人,当时天津[TianJin]的人口不过150万。如今的解放北路上依然矗立着一座座欧洲复兴主义的银行建筑,漫步在“五大道”别墅区,这些地中海风格的建筑无一不昭示着天津[TianJin]往昔那段恍若地球村的历史。
1922年至1928年,各派军阀轮番占领天津[TianJin],老城区炮火连天,租界[ZuJie]却别有一番太平。为了躲避战火,大批华人富户从旧城区逃难过来,租界[ZuJie]出于税收考虑,开始接收这些民国时期的中国[ZhongGuo]有钱人。日子久了,临时避难的富户们越来越倾心于租界[ZuJie]的楼房建筑和上下水道的方便,大批百姓和商店陆续迁移过来谋生。编剧为熊阔海一家设置了曲艺世家的身份,早年也是名角儿,能够在法租界[ZuJie]购置房产家境也算殷实。熊阔海的掩护职业是法租界[ZuJie]洋行的职员,外国老板菲利普卷款逃跑,才使他由小白领从此陷入兜里只有七分钱的窘境,他们一家算不上天津[TianJin]真正的穷人。
迁居租界[ZuJie]的人中还包括一些清朝遗老遗少,最著名的莫过于被赶出紫禁城的末代皇帝溥仪。为了生计,溥仪在天津[TianJin]时没少往市面上抛售清宫旧藏,很多著名的书画文物,包括王羲之的作品和著名的《清明上河图》等都是在这里流入市场的。另外一些北洋军政要人,如袁世凯、黎元洪,冯国璋等也都在天津[TianJin]租界[ZuJie]购置过房屋,如今的天津[TianJin]多名人故居与此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