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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百年清华:我们是否生活在精神最贫困的时代?--中国年鉴网(2)
百年[BaiNian]清华[QingHua],不再自豪于人文精神[JingShen],而自豪于出过300多位部级以上干部,政治局常委中有过多少清华[QingHua]系。“工程师[GongChengShi]的摇篮”也回到了留美预备班。
有人会说,美国的耶鲁哈佛不也以出过多少美国总统为荣吗?是的,但它们更自豪于出过多少诺奖得主,更没让官场文化侵占校园。美国总统进校,要事先得到校长的许可。奥巴马就被挡了一次,说有政治宣传之嫌。
我们[WoMen]是否生活在精神[JingShen]最贫困的时代?
正值西安音乐学院大三学生药家鑫撞人杀人案开庭,全社会开始检讨教育问题。几年前,清华[QingHua]生刘海洋虐熊事件,有评论也指责清华[QingHua]教育模式的“命门”。我在校时几乎每年都发生学生自杀事件,这不能不部分归因于那个冷冰冰的工程师[GongChengShi]文化。
有人说,清华[QingHua]北大是全国唯一文气压得住官气的地方。岂知学校也是官场,是强大的官场的一部分。于是大学不以大师为傲,却以政客为荣。大师们的遗迹荡然无存。据说李敖想捐一百多万新台币建一座胡适塑像,未果。随着五四一代逝去,大师远行,从物质上和精神[JingShen]上都快绝迹了。
就连武侠,也只能看港台。大陆导演的武侠不能看。因为侠与义的文化精神[JingShen]绝迹了。所以,江湖在港台,浆糊在大陆。繁体字中的爱字无了心,义字无了我,导师的导字无了道,志气的志字无了言。无心,无我,无道,无言,这正是当下。
清华[QingHua]曾是人文的,后来是工程师[GongChengShi]的,再后来是官员的。今日之母校离人文清华[QingHua]远矣,唯有留此存照:先有国学研究院王国维、梁启超、陈寅恪和赵元任开创了“独立之精神[JingShen],自由之思想”的学术境界,后有中文系朱自清、闻一多等,外文系吴宓、叶公超等,哲学系金岳霖、邓以蛰等,历史系吴晗等,社会学系潘光旦、费孝通等,发扬光大。——这些大师可都是民国范儿。网上展示过一张“史上最强的毕业证书”,导师栏里的人名是王国维、梁启超、赵元任、陈寅恪。
我不知人文与政治经济的确切关系。我只知道我们[WoMen]设计出冷冰冰的城市和毫无创意的产品。我们[WoMen]培养了一代代有知识、没文化大学生。我们[WoMen]是手机用户和产量全球双料第一,却只能去追逐郭台铭代工生产的乔布斯的机子。外媒评论中国是工程师[GongChengShi]治国,清华[QingHua]出官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我们[WoMen]电力系没出国的,除两位像我这样的不肖书生,都去了国家垄断的电力部门,与其他大型国企一样,都是官文化唱主角。清华[QingHua]成了混官场的金字招牌。
大学是一个社会的精神[JingShen]地标。百年[BaiNian]前,西风东渐,东风凋零;百年[BaiNian]后,金风席卷,歪风施虐。我怀疑,我们[WoMen]是否生活在精神[JingShen]最贫困、最没文化的时代。
按社会学的理解,文化就是一些软件,用来运转社会的,一旦软件丢失或出现BUG,社会肌体就易遭病毒侵害,甚至溃败。
大学人文精神[JingShen]的抽离,中国大学无论如何恢复人文学科,都是形同虚设。这不只是清华[QingHua]的问题,也是中国所有大学的问题,也是中国社会的问题。
看今日清华[QingHua],居于中关村核心,好一个车水马龙,高楼林立,却再也无法做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清莲。百年[BaiNian]了,盛典了,可我心里明白得很,百年[BaiNian]清华[QingHua],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