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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尖上的中华帝国:大明皇帝与海盗合作 重夺海洋发言权--中国年鉴社(3)
8月和9月,双方爆发了多次中小规模的战斗,互有胜负。但荷兰人[HeLanRen]此前的攻势受到了郑芝龙的阻滞。8月底,刘香、李国助正式与荷兰[HeLan]方面联手。
9月16日,福建[FuJian]巡抚邹维琏亲自挂帅,五虎游击郑芝龙担任前锋,开始筹划反击。在战舰标准配置之外,郑芝龙自费购买了英国产的新式大炮,安装在每一艘主力战船上。同日,荷兰[HeLan]舰队并刘香的海盗[HaiDao]舰队,开始在金门料罗湾集结。
1个月后,明军主力也集结完毕,150多艘战舰组成了有史以来中国最为庞大的作战舰队,随即在10月22日爆发料罗湾大海战,荷兰人[HeLanRen]与海盗[HaiDao]的联军大败而逃。
此战,根据福建[FuJian]巡抚邹维琏《奉剿红夷报捷疏》,郑芝龙击沉了荷兰人[HeLanRen]的5艘战舰,俘获1艘。而根据荷方的各种记载,荷兰[HeLan]舰队“在台风和战斗中丧失了4条军舰,还有3艘不知去向”,实际上是郑芝龙各烧毁和俘获了1艘荷兰[HeLan]军舰(Brounersheaven号和Slooterdijck号),其余荷兰[HeLan]军舰均冲出重围,其他的损失都是日后因台风等自然灾害造成,并非战斗损失。正因荷兰人[HeLanRen]保持了相当的实力,郑芝龙才选择了与他们再度谈判,也为日后郑成功收复台湾[TaiWan]埋下了伏笔,否则,荷兰人[HeLanRen]如果在料罗湾海战中彻底失败的话,他们将难以坚守台湾[TaiWan]据点。
金门料罗湾海战,郑芝龙给信奉弱肉强食的荷兰人[HeLanRen]上了一课,“崇祯中,(荷夷)为郑芝龙所破,不敢窥内地者数年”(《明史》)。郑芝龙被官方称为“海疆长城”,并提拔为南澳镇副总兵。这是明代200年来政府[ZhengFu]第一次真心地与“海盗[HaiDao]”合作并且相濡以沫。
而荷兰人[HeLanRen]在次年的总结中说:“我们去年发动的战争结果足以证明,自由无限制的中国贸易[MaoYi]凭武力和强暴是无法获得的,大员(台湾[TaiWan])长官和评议会已深深意识到这点,为促进事务的进展,长官先生已将21名囚犯释放,并派重要商人Hambuan送往中国,无疑会受到巡抚和其他中国大官的召见”(《荷兰人[HeLanRen]在福尔摩莎》)。普特曼斯因战败而辞职。
郑芝龙与荷兰人[HeLanRen]达成了协议,荷兰人[HeLanRen]赔偿战争损失,并保证不再骚扰大陆沿海,并放弃对刘香集团的支持,郑芝龙也代表官方同意取消海禁,让更多的福建[FuJian]商人前往台湾[TaiWan]贸易[MaoYi]。这一协议,双方是互惠的,但相比而言,郑芝龙所得更多:荷兰人[HeLanRen]放弃了敌对态度后,中国前往马尼拉的贸易[MaoYi]航线开通,想获得更好收益的闽粤两地海商,不需要经过荷兰人[HeLanRen]的中转或阻挠,而直抵马尼拉,当然,贸易[MaoYi]量放大后,也有更多的货物流入了台湾[TaiWan],让荷兰人[HeLanRen]有了可炊之米。
失去了荷兰人[HeLanRen]支持的刘香集团,迅速被郑芝龙的优势兵力扑灭,至此,郑芝龙彻底扫清了东西两洋的航道,通商范围遍及东南亚。至1635年日本[RiBen]实行锁国,郑芝龙已经是海上霸主,日本[RiBen]市场的关闭对他毫无影响。此时的西太平洋上,“海氛颇息,通贩洋货,内客外商,皆用郑氏旗号,无儆无虞,商贾有二十倍之利”。 “海船不得郑氏令旗,不能往来。每一船,例入三千金。岁入年千万计。芝龙以此富敌国,自筑城于安平海梢,直通卧内,可泊船,径达海。其守城兵,自给饷,不取于官,旗帜鲜明,戈甲坚利。凡贼遁入海者,檄付芝龙,取之如寄”(《明季北略》)。“各国皆飞黄(郑芝龙)旗号,沧海大洋如内地矣”,中国官方第一次对大洋深处实施了有效的管理。
郑芝龙麾下的军队也超过20万人,不仅有汉人,而且还有日本[RiBen]人、朝鲜人甚至非洲黑人在他军中扛枪吃粮,他的船队规模超过3000艘,成为西太平洋地区最大的海上力量,台湾[TaiWan]海峡完全成为郑芝龙的内海。
更为重要的是,郑芝龙在1630年、也就是他接受招安后不久,就从日本[RiBen]接回了6周岁的儿子郑成功,年幼的郑成功开始在名师的督导下,认真学习中国文化。父亲缔造的这一海洋帝国,即将在他的手上继续发扬光大。
郑芝龙称雄大洋,是中国人继郑和之后,第一次重新夺回了海洋的发言权。不同的是,郑和下西洋,是在完全有能力的情况下,去收缩乃至阉割海上的扩张,而郑芝龙则是积极地向海洋拓展。
这也是中国人第一次政府[ZhengFu]与海盗[HaiDao]的真心合作,崇祯皇帝获得了一个安宁、富庶的东南海疆,不仅不需要再牵扯国家的财力和人力,而且为中央提供了比较稳定的财政支持,得以全力对抗努尔哈赤和李自成。
这种合作的意义,与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与海盗[HaiDao]德雷克的合作完全一样,有效地整合了国家力量与民间力量,已经与大海隔绝太久的黄土中国,终于迎来了一丝蓝色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