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十一年（1351年）在韩山童、刘福通等领导下，一场声势浩大的红巾军农民起义[QiYi]在淮河流域爆发，并且迅速扩及到全国。提起红巾军的将领，人们会如数家珍般地说出刘福通、徐寿辉、朱元璋……可有一个名字，虽不为大多数人所熟知，但他在整个红巾军，尤其在山东[ShanDong]地区红巾军的发展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不容忽视。他就是毛贵，一位在波澜壮阔的农民战争中成长起来的著名将领。

一、惹红巾万千

　　元末明初人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二三收录了一首《醉太平小令》，云：
　　堂堂大元，奸佞专权，开河变钞祸根源，惹红巾万千。
　　官法滥，刑法重，黎民怨；人吃人，钞买钞，何曾见？贼做官，官做贼，混贤愚，哀哉可怜！
　　这首《醉太平小令》不知何人所作，只知在元末这首小令从京师到江南处处流传，字字渗着怨恨，句句切中时弊。
　　元朝[YuanChao]初年，由于长时间的残酷战争和蒙古族刚一进入中原时采用的落后统治[TongZhi]方式，致使中原社会经济遭到极大的破坏。虽然元世祖忽必烈采取了一些有利于生产发展的措施，使经济有所复苏，但残暴的统治[TongZhi]及民族分化政策，使得元代阶级矛盾、民族矛盾相当尖税。元末，土地兼并更加严重，广大农民已无地可耕，加上连年旱灾、水荒，无论北方沃土还是鱼米之乡的江南都已是一片破败之相。而元顺帝却挥霍腐化，滥行赏赐，皇室贵族们也竞相奢侈浪费，日久天长，国库空虚，于是变更钞法，结果引起物价飞涨，民不聊生。恰逢灾害连年，至正四年（1344年）五月，山东[ShanDong]、河南地区大雨连下20多天，黄河暴溢，平地水深2丈多，白茅堤（今山东[ShanDong]曹县西）决口。六月，金堤（今山东[ShanDong]东明南）决口，造成特大水灾，沿河郡县，从济宁路、单州、虞城、砀山、金乡、鱼台、沛县、定陶、楚丘、成武、曹州、东明、巨野、郓城、嘉祥、汶上、任城等地区，农田被淹，民屋冲塌，溢出的河水又北入会通河，至使运河决口，济南[JiNan]路、河间路（今河北[HeBei]河间）的一些州县浸泡水中。大水过后，农田颗粒无收。岂知又祸不单行，大水过后，接着大旱；紧跟着又是瘟疫蔓延，百姓大量死亡。此时，元朝[YuanChao]天子顺帝却整日恣情淫乐，纸醉金迷。

　　至正十一年（1351年），元政府下令治理黄河。原来黄河决口使得运河淤塞，漕运受阻，京师出现粮荒，而且大水冲毁了沿岸盐场，政府收入大为减少，迫于无奈，元廷决定整修黄河，征汴梁、大名等13路民工15万人，同时派出2万大军监督治河民工。治黄，本无可厚非。可是，民工们抛家弃口，待遇极低，粮饷常被修河官吏克扣，整日忍饥挨饿，还不时地遭受一顿皮鞭棍棒的抽打。民工们怨声载道、怒气冲天，黄河岸边成为一座随时都可能爆发的活火山。
　　当时，在河南、江淮一带，有一种广泛传播的宗教——白莲教。元末社会矛盾激化时，白莲教首领韩山童、刘福通等加紧宣传组织，宣称天下将大乱，“弥勒佛下生”、“明王出世”，世间就太平了，唤起了生活在黑暗社会的广大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希望，并将斗争矛头指向了元朝[YuanChao]统治[TongZhi]者。15万民工聚在黄河沿岸，从事繁重劳役，韩山童等预感到起义[QiYi]时机成熟了。至正十一年（1351年），刘福通、韩山童等人在白鹿庄聚众三千，杀白马黑牛，誓告天地，准备起义[QiYi]。可不幸走漏了消息，元兵前来镇压，韩山童被俘不屈，壮烈牺牲。
　　元兵凶狠的镇压，不但没能让起义[QiYi]将士望而却步，反而使起义[QiYi]峰火遍燃各地。杜遵道、刘福通等人杀出重围后，率队伍攻占颖州，举起义[QiYi]旗。起义[QiYi]军头裹红巾，烧香拜佛，因此被称为“红巾军”、“香军”。同年八月，南方白莲教首领、徐寿辉、邹普胜等也头裹红巾，在蕲州起义[QiYi]。随后，各地反元起义[QiYi]军纷纷响应，芝麻李、赵君用（一作赵均用）攻占徐州[XuZhou]，布王三占邓州、郭子兴克濠州。一时之间各地起义[QiYi]，势如暴风骤雨、南北呼应，起义[QiYi]烽火很快燃成了一片，弄得元廷措手不及，防不胜防。起义[QiYi]军每到一地，杀贪官除恶霸，开仓赈济灾民，对百姓秋毫无犯，得到人民热烈拥护。为了团结各地义军，粉碎元军的进攻，至正十五年（1355年）二月，刘福通将韩山童之子韩林儿接至亳州（今安徽亳县），拥立为皇帝，称“小明王”，国号宋，改元龙凤，建立了农民政权[ZhengQuan]。
　　至正十六年（1356年）九月，刘福通为减轻元军对宋政权[ZhengQuan]都城亳州的压力，扩大战果，开始分兵出击，遣李武、崔德经潼关入陕、毛贵入山东[ShanDong]。其中，毛贵在山东[ShanDong]取得辉煌战绩，迅速成长为红巾军著名将领。
　　毛贵，籍贯不明，其人智勇双全。当年芝麻李、赵君用徐州[XuZhou]起兵时，毛贵为赵君用的部将。芝麻李等人占领徐州[XuZhou]后，声势越来越大，元朝[YuanChao]丞相脱脱亲自带兵到徐州[XuZhou]镇压。至正十二年（1352年）九月，徐州[XuZhou]城破，芝麻李被俘，惨遭杀害，元军对徐州[XuZhou]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遥闻官军出，尽毁徐州[XuZhou]城；朱门与碧牖，回首成榛荆”（《不系舟渔集》卷三《扫室》）。毛贵随赵君用奔濠州。至正十三年（1353年）六月，毛贵又跟随赵君用离开濠州，东攻盱眙、泗州一带。至正十六（1356年）十月，赵君用攻破淮安路（今江苏淮安），杀镇南王孛罗普化，取得重大胜利。龙凤政权[ZhengQuan]设淮安等处行中书省，赵君用为行省平章。从此，毛贵成为龙凤政权[ZhengQuan]的将领。是年十月，毛贵奉命率军北伐。
　　至正十七年（1357年）二月，毛贵攻取海州（今江苏东海），由于元兵来攻，毛贵便夺取海船，率军由海道进至山东[ShanDong]半岛。进入山东[ShanDong]后，毛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攻取城池。
　　二月二十七日，攻下胶州（今山东[ShanDong]胶州），杀元佥枢密院事脱欢。
　　三月—十二日，攻下莱州（今属山东[ShanDong]），杀元山东[ShanDong]宣慰副使释嘉纳。二十六日，攻占军事重镇益都（今山东[ShanDong]青州），益王买努逃走。旋即又占般阳路（今山东[ShanDong]淄州）。二十九日，攻占滨州。
　　四月，攻占莒州。
　　短短的两个月里，毛贵率红巾军跃马扬鞭、奋勇冲杀，一路上所向披靡。元朝[YuanChao]统治[TongZhi]集团惊恐万状，急命知枢密院布兰奚（一作卜兰奚）及董摶霄出兵堵击毛贵。七月，毛贵率红巾军从般阳路向西进攻济南[JiNan]，“自南山来攻济南[JiNan]，望之两山皆赤”（《元史》卷一八八《董摶霄传》）。一场激战过后，济南[JiNan]虽然没被攻下，但元朝[YuanChao]在山东[ShanDong]的统治[TongZhi]受到沉重打击，山东[ShanDong]半岛大部分州县被红巾军占领。毛贵在山东[ShanDong]的胜利，也使得山东[ShanDong]的统治[TongZhi]阶级内部迅速发生分化。七月十六日，元朝[YuanChao]镇守黄河的汉族地主武装义兵万户田丰宣布起义[QiYi]，响应红巾军，攻克济宁路（今山东[ShanDong]巨野），旋因元兵反攻，另一义兵万户孟本周夺取济宁路，田丰被迫退出巨野城，转战济、濮一带（即今山东[ShanDong]济宁、鄄城、临清一带）。九月间，田丰率军攻打东昌路（今山东[ShanDong]聊城）。同年冬，在棣州（今山东[ShanDong]惠民）的元朝[YuanChao]义兵千户余宝，杀元朝[YuanChao]知枢密院事宝图（一作宝童）宣布起义[QiYi]，参加了红巾军。元朝[YuanChao]统治[TongZhi]集团火速派兵前往山东[ShanDong]，派太尉努都尔噶（一作纽的该）增援东昌，对付田丰的大军。谁知，努都尔噶一直龟缩在东昌，不敢出战，红巾军节节胜利。
　　至正十八年（1358年）正月，田丰一举攻下东平路（今山东[ShanDong]东平），割断了南北漕运的咽喉。稍后，在好石桥（今山东[ShanDong]益都西南），毛贵一举击溃了向益都进犯的布兰奚，迫使布兰奚龟缩在济南[JiNan]，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元朝[YuanChao]内部的矛盾也暴露了，“有疾其（董摶霄）功者，谮于总兵太尉纽的该，令（摶）霄依前诏，从卜兰奚同征益都。”（《元史》卷一八八《董摶霄传》）董摶霄于是称病告老，把军队交给他的弟弟昂霄率领，好石桥一战大败后，董军就被调出山东[ShanDong]，镇守河北[HeBei]的长芦盐场去了。

二、举兵北伐

　　由于毛贵在山东[ShanDong]一路进展顺利，战果辉煌，至正十七年（1357年）六月，刘福通分兵三路北伐：以毛贵为主力，由东路进攻大都；派关先生、破头潘、冯长舅等率领中路军北攻河北[HeBei]，山西一带，以形成对大都的包围；李武、崔德的西路军由于在陕西受阻，增派白不信、大刀傲、李喜喜等前往增援。三路红巾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元政权[ZhengQuan]发起强大攻势，各自转战数千里，遥相呼应，将红巾军农民战争推向新高潮。
　　按照部署，毛贵率军北上，直趋大都。至正十八年（1358年）二月，毛贵率军迅速地插入河北[HeBei]境内，连续攻下清（今河北[HeBei]青县）、沧（今河北[HeBei]沧县）二州，一直进抵长芦镇。可惜各路红巾军没有能够作有效地配合，以致孤军深入，粮草供给困难。而在山东[ShanDong]，元朝[YuanChao]布兰奚的军队仍在济南[JiNan]一带，后顾之忧也使毛贵不敢在外久留，不得不迅速班师回山东[ShanDong]，于二月二十九日攻占济南[JiNan]，打死元朝[YuanChao]守将爱迪。济南[JiNan]为当时山东[ShanDong]西道的政治经济军事中心，占领济南[JiNan]，为红巾军在山东[ShanDong]获得完全胜利奠定了基础。与此同时，田丰率领红巾军也再度攻克济宁、东昌两路。三月二十六日，毛贵再占般阳路，稳住了山东[ShanDong]局势。

　　这时，刘福通命令各路红巾军继续前进，并亲率大军移师河南，围攻汴梁。毛贵也从山东[ShanDong]二次率军北上，在河北[HeBei]南皮县赶上正在调防的董摶霄、董昂霄兄弟所领的元军。冤家路窄，毛贵没有再给二董机会，率军乘黑夜进击。茫茫夜色中，红巾军与董军展开激战，董摶霄、董昂霄兄弟二人命丧黄泉，红巾军扫除了进军大都的第一道障碍。
　　至正十八年（1358年）三月，毛贵占领蕲州（今河北[HeBei]蕲县），紧接着攻占郝州（今河北[HeBei]通县南），至枣林，斩元枢密副使达国珍，进围柳林（今河北[HeBei]通县西），逼近大都。此时，大都城内以元顺帝为首的元朝[YuanChao]统治[TongZhi]集团慌作一团，有的主张北逃，有的主张迁都。而毛贵此次仍是孤军深入，其他各路红巾军这次仍未及时给毛贵有效的支援，致使他在柳林被元将刘哈剌不花打败。与此同时，毛贵闻听山东[ShanDong]的残敌又在蠢蠢欲动，于是退师济南[JiNan]。
　　在山东[ShanDong]，田丰率军再度将益都夺回，并于四月间攻克了广平路（今河北[HeBei]永年）。
　　同年八月，元义兵万户王（士）信在滕州宣布起义[QiYi]。
　　至此，毛贵等人率领的红巾军将士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元朝[YuanChao]在山东[ShanDong]的统治[TongZhi]力量彻底击毁，红巾军完全控制了山东[ShanDong]，这给刘福通在河南的斗争以强有力的支持。

三、建立政权[ZhengQuan]

　　鉴于山东[ShanDong]的情况，为进一步加强控制，龙凤政权[ZhengQuan]在益都等处设行中书省，任命毛贵做平章。
　　长期的战斗生涯使毛贵逐渐成熟起来，转战各地的经历使他认识到：起义[QiYi]军虽攻城陷地，杀土豪，除恶霸，放囚徒，分浮财，一时给老百姓解了气，伸了冤，但起义[QiYi]军若不建立根据地，打下一个地方住几天就走，往往起义[QiYi]军前脚走了，贪官豪强随即又回来了，照旧作威作福。于是，至正十八年（1358年）占领济南[JiNan]后，毛贵便在山东[ShanDong]实行了一系列的政治经济措施。《明史·韩林儿传》中记载：
　　惟毛贵稍有智略。其破济南[JiNan]也，立宾兴院，选用元故宫姬宗周等分守诸路。又于莱州立屯田三百六十所，每屯相距三十里，造挽运大车百辆，凡官民田十取其二。多所规画，故得据山东[ShanDong]者三年。
　　在政治方面，红巾军不仅在山东[ShanDong]一些军事要地设置一些军事机构，如元帅府、管军万户府、管军总管府等，进行军事控制，还设有代表中央管理地方的最高行政组织——行中书省，同时，还在诸路县设立一套地方基层行政组织。通过这些措施，使得山东[ShanDong]的地方政权[ZhengQuan]组织完备、有序，巩固了红巾军在山东[ShanDong]的根据地。在建立地方政权[ZhengQuan]以及军事斗争的过程中，毛贵机智灵活，能够有效地利用当时存在的民族矛盾，分化敌人的力量，争取一批较有民族意识的汉族地主武装和地主阶级知识分子。军事打击和政治分化，迫使元朝[YuanChao]在山东[ShanDong]的汉族地主武装如田丰、余宝、王（士）信等纷纷率部起义[QiYi]，参加了红巾军。他又起用元朝[YuanChao]官员，使姬宗周等将领从元朝[YuanChao]统治[TongZhi]集团中分化出来，接受红巾军的职务，分守诸路，成为戍守一方的地方官吏。各级官吏都颁发有铜印，职责明晰，有效地维护了地方的秩序。

　　在经济方面，毛贵在莱州设立360处屯田，每屯相隔30里，井然有序，一派丰收景象。不仅如此，毛贵传下命令：不论官田、民田，一律收2／10的租税，当地农民无不拍手称赞。

四、毛贵被害

　　毛贵作为北方红巾军的著名将领，率其队伍英勇顽强，转战千里，风餐露宿，昼行夜战，同敌人周旋在各个战场上。至正十七年（1357年）春天进入山东[ShanDong]后，捷报频传，其形势可以说是势如破竹，无坚不摧，两次向北进军，直逼大都，打得元廷满朝惶恐，京师戒严，给元朝[YuanChao]的统治[TongZhi]中心以极大的威胁。特别是毛贵回师济南[JiNan]后，重视在山东[ShanDong]建立根据地，遂把红巾军在山东[ShanDong]反元斗争推到了新的顶点。然而，在这关键时刻，谁也没有预料到，一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至正十九年（1359年）四月，从淮安投奔到山东[ShanDong]的赵君用，卑鄙地杀害了毛贵。
　　赵君用惯于争权夺利，玩权弄术；至正十一年（1351年），邳州人芝麻李、赵君用、彭早住等8人歃血为盟，在徐州[XuZhou]起事，一举攻下徐州[XuZhou]城。随后，起义[QiYi]队伍很快便发展到10万人，连续攻下徐州[XuZhou]附近的州县和安徽境内不少地方，为此元廷不断派军队前去镇压。至正十二年（1352年）九月，元丞相脱脱率军攻破徐州[XuZhou]城，芝麻李被俘遇害，赵君用、彭早住率余部逃到濠州。在濠州，郭子兴与孙德崖等其他四帅不和，彭、赵二人来到之后，势力很快超过了郭、孙等人，后竟而喧宾夺主，号令濠州五帅。当年冬天，彭早住（一说彭大）自称鲁淮王，赵君用称永义王，二人貌合神离，矛盾重重。至正十四年（1354年）六月，赵君用、彭早住自相火并，结果彭早住被杀，赵君用从此独揽兵柄。至正十六年（1356年）十月，赵君用联络青军（驻守扬州的地主武装）和黄军（盐丁组成的军队）进攻淮安，杀元镇南王孛罗普化，龙凤政权[ZhengQuan]置淮安行中书省，以赵君用为平章。其后不久，赵君用前往山东[ShanDong]，设计阴谋将毛贵杀害。毛贵的被害，使山东[ShanDong]红巾军失去了最有力的领导，并引起了红巾军内部的重大分裂。正在远征辽阳的毛贵部将续继祖得到这个消息，立即从海道回师山东[ShanDong]，在益都杀了赵君用，随后又与赵部互相仇杀，益都、济南[JiNan]一带于是陷入各种番号不同的红巾军互相攻伐的混乱状态。这个时候，只有田丰的力量还保持得比较完整。至正二十年（1360年）三月，田丰率军向北进军，占领保定路（今河北[HeBei]保定）。四月，元廷命大司农司都事乐元臣前来劝降，田丰不为所动。此时，原属中路军的将领王士诚率军支援山东[ShanDong]，力量比较强大。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田丰自称花马王，王士诚自称扫地王，这二人之间也曾经相互攻伐。从此，山东[ShanDong]红巾军可以说是一蹶不振，给元朝[YuanChao]统治[TongZhi]者进军山东[ShanDong]以可乘之机。

　　至正二十一年（1361年）六月，元朝[YuanChao]统治[TongZhi]者闻悉山东[ShanDong]红巾军的情况，急派察罕帖木儿进攻山东[ShanDong]的红巾军。察罕帖木儿来势汹汹，先后攻陷了冠州（今山东[ShanDong]冠县）、东昌（今山东[ShanDong]聊城）。八月，察罕帖木儿又派其子扩廓帖木儿、部将关保、虎林赤等从东阿造浮桥渡河，田丰带2万人前来夺桥，不成，随即长清被元军占领。紧接着，元将率5万大军进犯东平，田丰部将崔世英的部队作战失利，东平遂被包围。这时，田丰正在穆陵关（今山东[ShanDong]临朐县南），见形势不利，不得已暂时接受了元朝[YuanChao]的招降。王士诚也被迫降了元军。于是，东平、济宁均陷入元军手中，察罕帖木儿任命田丰为山东[ShanDong]行省平章，同时利用田丰在山东[ShanDong]号召力量，南陷泰安、北陷济阳、章丘，东攻沿海州县，并先后招降了棣州余宝、东昌杨诚，之后渡河包围济南[JiNan]。十月，红巾军在坚守济南[JiNan]3个月后，由于刘珪叛降，济南[JiNan]陷入元军之手。至此，在山东[ShanDong]，红巾军仅剩益都、莒州两个孤立的据点。
　　攻陷济南[JiNan]后，察罕帖木儿立即率军围攻益都。此刻坚守益都的是毛贵部将陈猱头等率领的红巾军，他们英勇抵抗，誓死坚守益都，同时急忙派人向刘福通求援。
　　至正二十二年（1362年）夏天，迫不得已投降元军的田丰、王士诚，瞅准时机，在前线刺死了察罕帖木儿，重新回到红巾军队伍，进入益都城，共同抵抗围攻的元军。刘福通也火速派援军前往山东[ShanDong]。九月，当刘福通派遣的援军进至火星埠时，遭遇到了元将关保的阻击，援军败，扩廓帖木儿在其父察罕帖木儿死后，率军继续围攻益都，此时的益都城内，红巾军已陷入了寡不敌众，援军不至的恶劣境地。就在紧要关口，山东[ShanDong]各处又发生严重的蝗灾，庄稼几乎是颗粒无收，百姓大饥，红巾军军粮困乏。形势极端困难，但红巾军将士们依然坚守城池达两个多月，一直到十一月间，元军攻破益都，田丰、王士诚被敌人剖心杀害，陈猱头等20多位红巾军将领被俘送到大都，其余红巾军的将士们都壮烈牺牲。接着莒州也被元将关保攻下。至此，山东[ShanDong]又落入元兵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