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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利之心人皆有之:绝对无视功利的思想家不存在--中国年鉴
本文原载于《炎黄春秋》2000年第12期,原标题为“古往今来名利观”
对名与利,历来就有着决然对立的看法。
名利之心人皆有之是一种看法。然而,“君子喻以义,小人喻以利”;“义而已,何必曰利?”又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古训。
它有点像性爱──人人需要,却又一直为正人君子或道学之士所羞于启齿。
到了我们[WoMen]的革命年代,“名利思想”几乎成了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同义语。与此同时,我们[WoMen]又一直在开展立功授奖运动。
一个[YiGe]时代的名利观,是一个[YiGe]时代物质基础的反映,又反作用于产生它的物质基础。回顾一下它的过去,看看它的现状,应该说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名利之心人皆有之
许多人以为孔孟是反名利的,这是误解。
《孟子》里有句话叫做:“食、色,性也”。
食与色是人的本性,名与利呢?即使不说它是人之本性,也是人之本性的自然或必然延伸。前者是来自人的动物性,后者是来自人的社会[SheHui]性;前者是为生存与延续,后者是为了更“理想”更“惬意”地生存与延续。
秦汉以来,儒家思想是我国传统文化的主导思想。而儒家的代表人物孔子[KongZi],就十分看重名。孔子[KongZi]说:“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也”。孔子[KongZi]认为,人活一辈子,没有[MeiYou]可称道的名声是最可悲的!“不患莫知己,求为知可也”。他又说,不要怕人家不知你的大名,能努力在可以[KeYi]扬名的本事上下功夫就可以[KeYi]了。他还说:“后生可畏”,“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意思是说,年轻人是可畏的,因为不知道他将来会发展成多么重要的人物。但若到了四五十岁还没出名,也就不值得敬畏了。显然,孔子[KongZi]还认为成名不能太晚,晚了,过了成名的最佳年龄段,成名的希望就不大了。
孔子[KongZi]还说:“三年学,不至于谷,不易得也。”(《论语·泰伯篇》)意思是说,在他那里学习三年,还不能做官吃俸禄的话,是很少见的。从这句话可以[KeYi]看出,孔子[KongZi]不仅看重名,也同样是看重利禄的。据《孟子·滕文公章句下》载:有人问孟子,古代君子也想做官吗?孟子说,当然。接着,他就举了孔子[KongZi]的例子,说“孔子[KongZi]三月无君,则皇皇如也,出疆必载质。”(说孔子[KongZi]三个月没有[MeiYou]官做,就惶惶不安,就要带上礼品出国活动官做)孟子这样说,不是糟蹋孔子[KongZi],是从君有志于治国安邦这一角度说的。孔子[KongZi]自己也一再说过:“学而优则仕”;“诺,吾将仕矣(我要做官了)”;“学也,禄在其中矣”,努力学习,就有官做了;“吾其匏瓜也哉?”我难道只是个中看不中吃的匏瓜吗?有了合适的官,我当然是要做的!
名与利,特别是名,是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十年寒窗为什么?不就为了“一举成名天下闻”吗?读书人太看重名了!司马迁在《报任少卿书》里说:“立名者,行之极也。”名是一个[YiGe]人“托于世,而列于君子之林”的必要条件。对于利,司马迁更是最早承认求利是普遍人性的伟大思想家之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千古名言,就是司马迁在《货殖列传》里说的。“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王、侯尚且怕穷,何况普通老百姓呢?看起来这些都是尽人皆知的大白话,然而,班固正是因为这些观点,批评司马迁:“是非颇缪于圣人”,“述货殖则崇势力而羞贫贱”。指责司马迁的这些论点是背叛圣训,说他只是个只知崇拜势力与金钱的人。其实,这正说明司马迁能见人所未见,敢言人所不敢言。
司马相如因无名而且穷,被老丈人瞧不起,决心去长安闯出名堂来。他路过成都成仙桥题字曰:“不乘赤车驷马,不过汝下也!”表示不坐上四匹马拉的红色车子,就不回来了!在当时,坐这种车子就像如今坐“大红旗”、“大奔驰”一样,是高级官员、大富豪才可以[KeYi]坐的。他当年的这些大话,不仅没人嘲笑,反而被看作胸有大志的表现。
陆游在《夜游宫》里说的:“自许封侯在万里,有谁知,鬓虽残,心未死。”既表现了求名的急迫,又表现了求名的执著。《长相词》云:“名也成,利也成,利也成时不似名,名成天下惊。”反映了读书人既重名又重利,相较而言,更看重名的心态。明代有个“金榜题名”后的顺口溜:“起它一个[YiGe]号,刻它一部稿,坐它一乘轿,讨它一个[YiGe]小”,号和稿是名,轿和小老婆是利,生动地表达了士子们的追求。
荀子说:“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是无待而然者也。”(《非相》)
自然也有不同的调子。李白在《行路难》里云:“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在《少年行》云:“看取富贵眼前者,何用悠悠身后名?”只不过是在屡经坎坷、迭遭挫折后的消极情绪罢了,这并不能否认他一生对名的强烈追求。